她屋里用饭,她就没想过要放他离开。
这大半年在府中独自支撑,也叫王氏看清了很多东西。
膝下有一庶子还不够,不管是儿子女儿,她总要有一个与沈瑞的亲生,往后在府里才能腰板更硬。
原先她还有些迟疑。
但今日见到了翁姨娘,她一下子就下定了决心。
心中情分千斤,抵不过胸脯四斤。
王氏也算想明白了,人生在世,活在当下,千万不要自己死脑筋,把路给走绝了。
却说那翁姨娘,好戏没看成,反倒吃了一肚子窝囊气。
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屋内,连着灌了两杯茶,才勉强平复,她吩咐左右准备摆饭。
丫鬟们领命,各自忙开。
如今她身怀有孕,与沈瑞情分颇深,正得宠。
是以,她这院子里也单独设了个小厨房。
这是沈瑞一进门就安排了的。
一应人手、支出,都由沈瑞出钱。
想到这儿,翁姨娘心里好过了一点,呢喃两句:“哼,正房奶奶又如何,男人还不是一心向着我?”
待用过了晚饭,翁姨娘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派去打探消息的婆子回来了,告知了一个令她错愕震惊又无比愤怒的消息——沈瑞今晚要歇在王氏屋里。
“不是说只去用晚饭,怎么还歇在那儿了?!”翁姨娘暴怒不已,瞪着婆子的眼睛几乎冒火。
那婆子战战兢兢、不明所以——二爷与二奶奶本就是夫妻,丈夫离府数月,一朝回来陪着妻子才是天经地义的,怎么到了姨娘这里,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婆子磕磕巴巴回道:“这、这是二爷说的……”
翁姨娘正对着镜子梳妆,闻言气愤至极,猛地摔掉了手里的发钗。
“这个贱人!!”她瞪着镜子深处,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一屋子下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纷纷低头,不敢吭声。
一夜过来,沈瑞只觉得神清气爽,分外餍足。
昨个夜里王氏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沈瑞先是一道读太太的家书,后又垂泪惋惜,惹得丈夫心生怜爱,这一夜有多旖旎缱绻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