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早饭时,外头婆子就来传话了,说是翁姨娘昨个儿夜里突发肚痛。
沈瑞心头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不来报我?”
王氏忙按下,轻柔笑道:“二爷莫急,是我没让她们惊扰你的。你这一路长途跋涉的,怕也没怎么休息好,偏那会子你刚睡沉,我哪里忍心再叫你起来。你放心,昨个夜里我就让大夫去瞧过了,不碍事的。”
沈瑞奇了:“那么晚了,你去哪儿请的大夫。”
王氏嗔怪又笑道:“瞧你说的,昨个儿你刚说她有孕,我出门那会子就吩咐了,去请了京里的名医过府,我想的就是稳妥些个好,不巧刚好派上用场。”
“请的是谁?”
王氏报了个沈瑞熟悉的名字,确实是圣京里头的名医,素有名声的。
沈瑞安心了,赞道:“还是你周到。”
“如今我也要打点府中上下,翁姨娘肚子里的是二爷的骨肉,也就是我的骨肉,如何能不当心?”
见王氏待松哥儿视如己出,沈瑞自是信她的。
两口子用罢了饭,王氏又催沈瑞去瞧翁姨娘,还让婆子备了好些补品糕饼之类的,一道送去。
见妻子这般善待妾室,沈瑞满意不已。
“不如你也去一道瞧瞧,昨日回来,你们都没好好说上几句话。如今你和她都是我的枕边人,越是这般越是要好好相处。”沈瑞道。
王氏心中讥讽,唇畔处依旧微笑:“好。”
等去了翁姨娘的院内,空守了一夜的妾室早就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好不容易盼来了男人,却还是带着妻子一道来的,可把翁元雁气得越发憋闷,铁青着脸,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倒是王氏,仿若睁眼瞎一般,口中热乎,说了好多关怀体恤的话,好像昨日的争执只是一场梦。
到最后,沈瑞都觉得翁姨娘有些过了。
妻妾和睦,是男人最想看到的画面。
眼下妻子配合,态度端正,反倒是小妾恃宠生骄,怎能不让沈瑞心中不快?
王氏很自觉地离开,把独处的空间让给了丈夫与翁姨娘。
沈瑞这才开口:“她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这副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