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夫人躲懒懈怠,就明白了一大半,自然要替自家夫人多多善后料理。
这会儿,新芽过来了。
“翁姨娘,我们夫人身子不爽,实在是不能见客,您若有什么要紧事只管让我们几个奴婢转达便是。”
翁元雁嘴角抿紧:“还真是病了?”
新芽低着头,只管盯着自己的脚尖,好像没听到对方这一句质问。
半晌,翁元雁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趟怕是见不着丹娘了,只好顺了口气起身道:“原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琼妃娘娘要寻你们夫人进宫说话,既然你们夫人病着,那我就此告辞。”
送客送到了府门外时,刚巧一个负责采买的小丫鬟从偏门进来。
大约是着急狠了,一下子没个轻重,一头撞在了陈妈妈身上,手里的篮子摔在地上,里头的针线洒落一地。
陈妈妈一扫刚刚和气的模样,瞪起眼睛骂道:“好个没轻没重的小丫头!你是哪个屋里头的,别以为仗着上头的主子宠你,你就上天了!尾巴翘得再高,也只是个丫头!你打量着以后还能成半个主子,耀武扬威不成?!”
这一嗓子惊动了前头的翁元雁。
这话刺耳至极,指桑骂槐,听得她一阵恼火。
刚要反口质问,却又被身边的人请上了马车,失了先机。
却见那陈妈妈皮笑肉不笑地立在偏门内,很规矩地福了福,算是最后的告别。
送走了翁姨娘,陈妈妈与新芽赶忙回去回话。
那个刚刚摔了篮子的小丫头被小桃绿搀扶了起来,还帮她捡起了篮子里的东西。
小桃绿夸奖道:“反应真快。”
说着,还给这丫头塞了两块饴糖,一摞糕饼,叫这丫头用衣裳兜着。
那丫头喜笑颜开:“多谢桃绿姐姐,下回要还有这样的好事,只管让陈妈妈骂就是了。”
临近正午,丹娘才起身。
一面用饭一面听陈妈妈的回话,听到一半,她就忍不住笑了。
“夫人这是……是老奴太不稳重了吧。”陈妈妈还是有点惴惴难安。
丹娘摇摇头:“你做得很好。”
像翁元雁这样身份尴尬的妾室才是真正难招呼难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