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惴惴不安,不敢有什么动作。而今司徒出镇兖州,天子的心思便活络了起来。太尉觉得,天子固然深恨司徒,但对陈侯也没什么好看法。司徒远走兖州,陈侯近在咫尺,假以时日,若有人撺掇,必生事端。”
邵勋脸色凝重了起来。
司马炽就是这样一个人,给他几分颜色,他敢开染坊。
曾经拿捏他的司马越走了,他或许觉得自己又行了,不搞点事简直浑身难受。
那么,他搞事的目标是谁呢?
司马越仍然最吸引他的仇恨,其次便是他邵某人了。
太白星精降世这根刺,始终扎在肉里,天子肯定会忌惮他。
凡事有利必有弊。
谶谣之事看似已经过去,但影响是长期的。
好处是很多人信了这事,敢于投靠他邵某人了,特别是一些士族子弟。
邵勋不会天真地认为,光靠武力就能让世家大族纷纷来投,这只是必要条件,不是充分条件,更不是充要条件。
坏处是他让天子更加忌惮了,吸引仇恨的能力急剧上升,毕竟洛水是真的断流了啊。
如果司马炽得到机会,他绝对不介意弄死邵勋,这是肯定的。
“太尉觉得,如果君侯率部翼护漕运,则天子会投鼠忌器,暂且按捺住某些心思。”杨俊看了眼邵勋的脸色,继续说道:“人都是要吃饭的。在这件事上,天子也无法违拗所有人。”
“太尉真是老成谋国之人。”邵勋感慨道。
天子要想干什么事,也得有人来帮他办。在这会,维持漕运畅通是重中之重,是政治正确,司马炽若不顾这点,执意乱来的话,一定会被群臣劝谏,甚至包括投向他的所谓忠臣们。
“太尉还得到消息,石勒可能会来荥阳……”说到这里,他喊来随从,从包袱内取出一封信,交到邵勋手上。
邵勋接过,先看了看密封,然后取出信件阅读。
看完后,又折好收了起来,盘算良久。
二月东行以来,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整合豫州的力量。
到目前为止,颍川、陈郡应该是比较稳固的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一旦与石勒、王弥交战,颍川、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