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罗看向伊芙的眼眸,脸上带着释然:“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动手吗?”
“这身血于我是折磨,对你却大有裨益,我既已不奢求破解之法,倒不让你取了去。”
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揪住了。
奇怪,明明血族不需要呼吸,但她好似体会到了窒息的感觉。
四下无声,安静得连晚风都不敢随意轻拂,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直到,伊芙开口,打破了寂静:“我知道了。”
“你是说,你的这条命从现在起就归我了”
“是。”
没有即将赴死的害怕,仿佛是被困已久终要获得解脱,泽罗的笑容中甚至带上了轻松。
好,那你闭眼。”
伊芙抬手,将他的视线掩住。
很快,血腥味蔓延开去。
但泽罗却没有感受到血液的流失。
他放下伊芙的手。
睁眼的一瞬间心跳加速,思结急速翻腾,但还是依旧无法理清眼前的局面:“你怎么会知道血契……”
血如红丝,源源不断地涌向血契。
伊美的唇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原来被吸血的感觉是这样的。”
“好疼啊,可以抱抱我吗”
话未说完,伊美就已经疼得坠落到泽罗怀里。
发丝凌乱地散开,静静地躺在泽罗的怀里,像被打碎的美玉,脆弱、凄美。
“你……”泽罗叹了口气,像是怕弄疼了她,揽着她的力道极轻。
原本紧密的眉头舒缓,伊美苍白着唇道:“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温暖,再抱紧一点好不好,抱紧了就不疼了。”
泽罗紧紧地贴住了她,喉结上下滚动,嗓子干涩着艰难出声:
“我听闻,血契要比诅咒的钻心之痛疼上千百倍,若是挨不住了,我……”
后面的话,哽在了喉里。
泽罗想,若她真的挨不住了,他大抵也下不去手。
“我能挨,就是没想到原来死了也会感到疼。”伊芙喃喃道,“但是能再见到你,好像也不亏。”
伊芙抬手,指尖轻轻地点过泽罗的眼角、鼻尖、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