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却难掩忧虑,两人相对而坐。
室内,空气似乎因两人的沉重心情而变得凝固,唯有偶尔传来的窗外风声,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桌上,几碟精致的菜肴已所剩无几,几只空酒壶东倒西歪,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昭示着方才宴饮的热闹。
司马懿与陈群的脸上皆泛着酒醉后的红晕,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彼此内心深处的忧虑。
陈群轻叹一声,那声音低沉而悠长,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带着无尽的无奈与哀愁。
他端起酒杯,却并未饮下,只是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迷离地望着前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与文皇帝共谋大业的日子。
“陛下御极以来,朝局日新月异,新人辈出,我等老臣,却似乎成了这宫墙内的多余之人。陛下对我等多加防备,昔日的信任与倚重,如今只余下满腹猜疑,为之奈何啊!”
陈群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那是一种被时代抛弃,却又心有不甘的复杂情绪。
司马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苦楚。
他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酒,似乎比往日更加苦涩,直抵心间。
平定鲜卑与公孙渊之乱的辉煌战绩,本是他人生中最耀眼的篇章,他本欲借此机会,直驱草原,进一步扩大魏国的疆域,彰显自己的军事才能,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诏令叫停。
紧接着,他上书请求用草原降兵支援青州,以巩固边防,同样被驳回。
最终,他被召见入京,表面上赏赐恩宠不断,实则是以高爵而无权的高位,将他牢牢架空,远离了权力的中心。
“陈兄所言,何尝不是我心之所系。”司马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
“我司马家世代忠良,为魏国鞠躬尽瘁,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陛下之心,难测啊!”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要缓解心中的烦闷。
烛光下,他的手指显得格外修长,指节间透露出岁月的痕迹,那是无数次握剑、批阅文书的证明。
陈群见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