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时的官印。
荀顗膝头一软跪坐在茵褥上。
他袖中滑落的竹简露出“钟繇“二字朱批,正是当年荀彧与钟繇论屯田制的旧札。
“你要我如何信你?“他忽然抓住少年袍角,像是绝望之中抓住的救命稻草。
钟会哈哈一笑,说道:“你信我,我就能救你,若是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然则,陛下之所以引而不发,非是他并不愤怒于颍川荀氏首鼠两端,而是害怕打草惊蛇,害怕乱了洛阳守卫的局势,但即便是洛阳守住了,难道你会有好下场,难道颍川荀氏会有好下场?”
荀顗沉默了。
而钟会的话继续说来:“百年王朝,千年世家,我颍川士族能够自前汉便昌盛至今,靠的不是愚忠,而是审时度势,侍中难道不明白?”
荀顗咽了口唾沫,说道:“可我是魏臣。”
“那你父亲当年还是汉臣,结果呢?”
荀顗被怼的无话可说,他父亲荀彧确实是汉臣,但最后还是以一个魏臣的身份死去的。
既然父亲当年可以如此。
我为何不成?
心理压力去除之后,荀顗压力顿减。
所谓君君臣臣,都去见泰山府君罢!
为了颍川荀氏的千年昌盛,我一人清名算得了什么?
荀顗眼睛顿时变得锐利,问道:“若我投汉,我需要如何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