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鸽书,黄河冰面下埋着的蜀锦,裹得可都是发霉的粟米。“
他袖中抖出半幅帛书,特有的黄檗染纸上,“粮尽“二字被朱砂圈得猩红刺目。
夏侯献突然暴起,断甲刮过金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给臣五千轻骑,今夜就能烧了汉军在邙山的粮“
“夏侯将军是要让洛阳守军再少五千?“陈群冷笑着展开算筹。
“昨夜折损的具装骑造价,折合成粟米可抵十万石。“
他忽然将三根断筹掷于御前,恰成坎卦之象。
“守城三十日,则汉军自溃。“
寒风卷着雪粒子撞开殿门,将曹真急报吹到天子脚边。
曹叡俯身拾起时,冕服广袖扫落半册《孙子兵法,竹简展开处正是“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
他指尖摩挲着报文中“诸葛亮亲督中军“的墨迹,忽然瞥见自己倒映在青铜冰鉴上的面容——那眼底血丝,竟与几年前文帝驾崩夜一般无二。
“报——!“羽林郎的嘶吼撞碎殿内死寂。
满身冰甲的信使扑倒在丹墀前,怀中滚出军情塘报。
“辟雍钟氏、荀氏、崔氏三家族兵暴动“他喉头血沫喷在郑称官靴上。
“他们打着"清君侧"旗号往司马门来了!“
曹叡突然攥碎掌中玉斧。
这柄刻着“武帝遗泽“的斧钺,正是当年曹操攻邺城时所用。
“好个清君侧!“他怒极反笑,指着陈群鼻尖。
“这就是卿说的"守城三十日"?“斧柄镶嵌的绿松石崩落,在御案上跳动着滚向郑称。
老帝师却俯身拾起塘报,上面有檄文。
被火熏黑的“学而优则仕“字迹间,隐约可见“汉“字新刻的痕迹。
“陛下请看,“他枯指抹去浮灰,“这"汉"字刀口向北,分明是有人趁乱“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喧闹之声。
“诛谗佞!正朝纲!“声浪震得藻井积尘簌簌而落。
曹叡忽然嗅到某种熟悉的气息,颍川士族他素来防备,是故将他们放在城外,没想到,他们还真反了!
他踉跄退后三步,龙椅撞倒的铜雀灯台燃着了垂旒,十二串明珠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