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狼狈南下,四处选择行在的经历,赵构此时自然是安安稳稳在建康驻扎,如今的赵构既没有去过入海的越州,也没有去过南方的温州,甚至隐隐还有北上进取之心,因此在赵斌想来,如今这位康王殿下应该不会做出前世的那个决定啊。
想到此赵斌微微摇摇头,抬头看向立在书案旁的赵忠,“忠叔,这位究竟下了什么决定,让你气成这样?”
赵忠深呼吸几口气,才缓缓说道:“老爷可记得吕颐浩这个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时,赵斌微眯的双眼已然圆睁,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完颜构的左相?孤记得这位似乎还是我那岳父和大哥的顶头上司吧?忠叔你们暗卫报上来的情报上评其有胆略,善鞍马弓剑,是完颜构渡江之后主张抗金的文臣之一”,赵斌说到此眼眸一转,“这位左相似乎和冯先那厮有旧吧?”
要说这位吕颐浩倒也真是完颜构手下难有的人才,早在哲宗绍圣元年就登进士第,后来从司户参军坐起,后来一路做到徽猷阁待制、河北路都转运使,还曾被赐过金腰带。
至于赵斌说他和冯先有旧,却是因为这位也曾参加过宣和年间的联金灭辽,甚至在两军阵前还被郭药师救下过性命。
赵忠一听赵斌这话点头应道:“老爷见微知着,此人的确和冯将军有旧,而且若不是冯将军,此人怕是少不得要被郭药师带去大金一游了。”
“是,当年查冯先时,我曾见你们情报中记过一笔,郭药师降金时,冯先和他画地绝交,并且带走了数位被郭药师劫掳的官员,这位吕大人就在其中,只不过后来冯先北上抗金,而他则南下扬州隐居了。还是赵构南下后才重新启用为官,现在应该也过了花甲之年了吧?”
“回老爷,正是如此,这位吕老大人每日在家好色饮酒也就算了,这次大朝会上竟然向咱们完颜构那个小子建议,言说建康府紧邻长江,金人一旦突破长江防线,难免有再次失守的风险,到那是无论是对朝内的抗金气势,又或是刚刚稳定的南方各路,都将是巨大的打击。”
赵忠说到此已然气两腮微微发抖,“这位竟然以此建议完颜构那小子南下杭州,以杭州为行在,借江南复杂的水路抵挡金人铁蹄,免得被再次破城,更免得完颜构二次被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