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颖听到沙丙的问题,不由得一愣,“怎么?这点钱沙尚书想不到从哪里来吗?”
沙丙诧异的低头看看手中的账册,又抬头看看面前的宗颖,宗颖见此当下迈步走到一旁那整理好的账册前,手指从那一本本账册的名目下划过,最后猛然一停,随即将那本账册抽出,放到沙丙面前。
“我大宋官员俸禄向来不少,沙大人如今身为尚书,俸禄银、公使钱、还有职田收入,这一项项加在一起,一年的收入怕是不下五六万贯吧?岳帅这些年坐镇鄂州,俸禄自然不在大人之下!”
可沙丙却诧异的摇摇头,“宗郎中莫要玩笑,就算如此,岳帅这些年的俸禄也才六十余万贯,可他自己日常生活难道不用银钱吗?”
宗颖一听沙丙此言,却无奈的摇摇头,继而一指账册道:“这是岳家军众将历年俸禄明细,沙尚书不妨对一对吧!另外我还可以为沙尚书调其他几位将军的账目,我大宋以重金养廉,可到头来”
沙丙一见宗颖这副神情,急忙低头翻看起来,而宗颖则在一旁挥挥手,示意这些书吏、账房都先退出这个偏院,待院中只剩下沙丙和宗颖两人后,宗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专门说给沙丙听。
“听我家尚书大人说,前些年岳帅来临安述职时,官家曾问岳帅,久在鄂州驻扎,与家小妻儿分隔两地,可曾需要朝廷拨银置宅,岳帅答曰,‘敌未灭,何以家为’,官家又问,‘何日天下可享太平’,岳帅答,‘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
宗颖说完侧头看向沙丙,“沙尚书,您说能说出这话的人,会是贪污之人吗?岳帅他不蓄姬妾,不营私财,凡有颁犒,均给军吏,秋毫不私,不管你信不信,我宗颖信,这天下百姓信。依我看,您要是非要从岳帅身上审出个罪名来,倒不如换个由头,直接下手吧。”
“这钱粮上,您寻不出问题来!而要说昧着良心做假账,栽害岳帅,我宗颖干不出来,同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干出这等腌臜事来,故此,只要宗某还在兵部一日,那任何一本旧档就不许出兵部半步!”
而就在宗颖说话的功夫,沙丙也终于将最后的这几个数字核对完毕,继而起身一声长叹道:“何铸查账的确有所疏漏啊,可那日要是他将这一点查对出来,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