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内岳飞一听这话就是一愣,那狱丞见此也适时迈步向前,让那缕从气窗透入牢中的光亮照在自己脸上,岳飞当下凝神向外看去。
却见监外那人身上穿大理寺狱丞的袍服,往脸上看五绺长髯飘洒胸前,生的是一张圆脸,使得这位虽然是在监牢之内,干着这狱丞的活计,但脸上却显出三分和善来。
而岳飞看着这位狱丞,迟疑半晌后,忽然急忙起身道:“可是昔年开封城内,赠剑的周先生?”
牢外那人微微点头,“正是我周三畏啊,自当年开封城和岳帅一别,至今也有二十载了吧?没想到岳帅你竟然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可岳飞却满眼疑惑的看着牢外的周三畏,“周,周大人,您当年不是在开封做古玩生意吗?怎么如今却在大理寺为臣啊?”
“大帅,自靖康事变起,周某那区区一间古玩铺子如何能在乱世存身啊,因此自当年张邦昌坐镇开封,大开城门后,我就随一众难民南下,渡过长江躲避灾祸,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官家竟然也来了,这杭州城也变成了临安府,六部九寺五监一一修建,我便也在这大理寺中谋了个差事,到后来临安府变成了行在,前两年官家又修了‘坛庙’,我倒也因为在大理寺内日久,而被升任为狱丞。”
岳飞看着面前的周三畏,眼中却闪过一丝莫名之色,一时间岳飞也是思绪万千,毕竟眼前虽只一个周三畏,可他所代表的却是数万乃是数十万的南迁之人,自靖康事变之后,多少人不愿在金人治下为民,多少百姓畏惧金人残暴,都纷纷南下避祸。
而这些人舍去家中的田产地业来到南方,这十余年间有人想周三畏一样投身公门,有人则投身军旅之中,还有人则是买房置地,渔猎耕种,总之,这十余年时间,虽然不至于说一代人已然死绝,但当年二十多岁南下的人,现在也都是年近不惑之年了。
看着面前周三畏的脸庞,岳飞迟疑半晌方才问道:“周大人,那,你,或者你们,还想回去吗?还想回开封吗?”
“岳帅,您莫不是真让那万俟卨三人给折磨糊涂了?这世间哪里有不想归家之人啊,只是,只是我等心中有万般思绪,如今却也寸步难行啊!因此上,我等才在这临安城内,翘首以盼,将军能北伐功成啊!不然,那何、李二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