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白底红字的简装双斧牌香烟出现在她手里,“五千五。”
“咋这么贵嘞,昨天不还是五千吗?”大嫂蹙眉质疑。
孔令仙淡声说道:“韩圆又跌了,货也快没了。”
大嫂听孔令仙这么一说,也不再废话,点出四千五递上,换走香烟,立刻开封,一边撕锡纸,一边瞅烟标,只见烟标上高低错落印着四竖红字——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增加生产、支援前线。
抖出一支烟,大姐叼在嘴里,问孔令仙借了手炉,拿在手里抖了抖,抖去覆盖在木炭上的草木灰,露出红通通的木炭,烟头戳上去点着,继而叼回嘴里猛吸两口,火星子变得均匀。
呼,吐出一股白烟,大嫂感慨道:“还是家里的烟好抽。”
孔令仙没有接茬,凤眼又看向街面,一张张脸闯入她的视线,短暂逗留,又匆匆逃逸,看不见一张笑脸,看不见一丝一毫对未来对生活的向往,写在人们脸上的,只是麻木、苟且偷生。
一刻钟的工夫,不见来第二个客人,孔令仙又把手从衣袖抽出,伸进棉袄口袋掏出半块好时棒,揭开包装纸,露出一个角,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含着,轻轻吸吮,将好时棒重新包好放回口袋,然后,快速释放方才被压抑的爽感。
双眼眯成一条线,被冷风吹得梆硬的脸颊拦不住从皮下脂肪逃出的喜悦,牙缝里流淌出两个字:“好甜!”
当她甜蜜在心,一个美国大兵走了过来,双手挥动两下,然后一个交叉,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好时棒放在木头柜台上。
孔令仙一瞅,连连摆手,“不够,不够,王毛。”
“one ore?”
“yes,yes。”
“见鬼,又涨价。”美国大兵暗骂一声,不情不愿地又拿出一块好时棒,换走了一包双斧。
孔令仙美滋滋地将好时棒收起来,两块放进屁股下充当凳子的小木箱,一块放进自己口袋里,等放好,在口袋外面轻拍一下,感觉到口袋里的厚重,心里很是踏实。
过了几分钟,摊上又来了两个手臂上套着黑色袖章的韩国宪兵,不等人家开口,孔令仙已经拿出两包骆驼香烟和两小布袋大米放置于柜台,待两个宪兵拿好自己那份,她又拿出两条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