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端起琉璃杯,打量一眼,“冼夫人,这个杯子的颜色挺奇特。”
“我家老爷从东洋带回来的,说是肥前琉璃,工匠在吹玻璃的时候加入钠钙矽玻璃来增添颜色。”
岑佩佩一边说,一边转动手里的玻璃杯,随着转动,如彩虹般斑斓的颜色显现,甚是光彩夺目。
“想来冼先生是爱极了冼夫人,不辞奔波劳碌辛苦为冼夫人千里迢迢带回礼物。”孟小冬客套道。
岑佩佩淡笑,“我家老爷可没有杜夫人说得这么体贴人,他呀,在东京看见这个琉璃杯希奇,用来销售一定会有市场,就把人家的作坊给买了,这些是换东家后的第一批作品。”
“那正好,我甚是喜爱这杯子,厚颜向冼夫人讨几个。”孟小冬顺着话头说道。
孟小冬不是生来就成冬皇,没有成名之前,由不得自己不学会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不会来事,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在梨园行熬成冬皇。
“改日我送去府上。”
“有劳。”孟小冬轻轻颔首,随即呷了一口杯中茶汤,细细体会个中滋味,未几,说道:“轻盈透亮,清冽甘甜,似山泉浸润舌尖,入口饱满,如含一口江南春雨,好茶。”
“杜夫人懂茶?”
“略懂。”
“我准备开一家山今茶庄,专门售卖来自内地的精品茶叶,杜夫人既然懂茶,我想邀请你一起经营山今茶庄。”
孟小冬惊异道:“冼夫人,我不会做买卖。”
“会品茶就好,其他可以慢慢来。”岑佩佩呷一口茶,自嘲道:“我只能喝出有点甜。”
中丰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陆雁苏和内地江南茶厂的代表丁济群正在密谈。
从去年开始,内地各省纷纷建立社属茶企,直接承担了茶叶的统购统销任务,为国家换回外汇和物资。
其中,江南茶厂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前身在国府时期就是公营企业,承担创汇之重任,在海外拥有不少出货渠道,但一些渠道被台湾那边接了过去,且自印度、东南亚的茶园生产恢复,大部分客户转而去他处进口茶叶。
朝鲜战争爆发后,仅剩的数量微不足道的海外客户也失去,如今江南茶厂的外销渠道只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