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认为是莫大的荣幸,即便在这里的生活有些清苦,他们也甘之如饴,可并非所有人都如此想。”
李子冀回头看向了先前那个戏弄小和尚的少女,现在正抱着一个木盆朝着流淌的河水旁走去,蹦跳着身形,即便相隔甚远也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与果果相同的青春气息。
“她不会一直留下,那里正在劈柴的少年,玩耍的幼童,朦胧的男女,他们出生在这里,也许天然就对佛门有着好感,对佛法深感兴趣,但他们却一定不会留下,因为他们还年轻,注定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去看到更丰富多彩的世界。”
“不仅是他们这些年轻人,我随骑象罗汉来此,低头看到通往普陀山的道路上每一日都有人赶来住下,每一日也都有人起身离去,这里就像是一个安宁的中转站,像是候鸟落下的树枝,一部分候鸟会留下,一部分候鸟会离开,有人来,有人走,这里对他们来说是信仰的圣地,却绝对不会是一个能够世世代代定居下去的国家。”
“这就是这里和圣朝最大的不同之处,来来往往的信众组成了表面平和的理想国,圣朝虽也有许多人来来往往,但离开的人终究是会回来的,他们心中对圣朝有着家国的概念,对普陀山却没有。”
“也许很多人会说信仰超越生活,但信仰永远都必须基于生活才行,普陀山下,没有能真正扎根,世世代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