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被压榨的对象,唐植桐知道那种苦,想着保留良心,不跟他们同流合污。
但他自己估计也就仅此而已,很多事情啊,非人力能及。
就像胡同里那小谁一样,前阵子埋怨自己父母搞不来粮食,自个吃不饱,估计等他长大成人、父母逝去,又得开始想念有父母给他遮风挡雨的日子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
唐植桐挑出材质比较好的一些边角料,起身跟大爷说一声,才施施然回家,家里还有个俄语教师等着自己个呢。
等唐植桐到家的时候,俄语老师正在伏案疾书。
“回来了?”小王同学听到动静,转头莞尔一笑。
“嗯,小王老师写教案呢?”唐植桐将帽子、围巾挂起来,打趣道。
“哼,教你还用写教案吗?我肚子里的存货教你绰绰有余。”小王同学傲娇道。
“那干嘛呢?”唐植桐好奇的凑上前去。
“给清清写回信呢,不许偷看。”小王同学用胳膊护住信件,不让唐植桐看。
“我这哪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哈哈哈。要不是信任你,还以为你给谁写情书呢。”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唐植桐知趣的走到炉子旁坐了下来,往炉膛里加了几根柴。
“讨厌~女孩子之间的一些小秘密嘛,不适合让你知道。”也许是觉得自己语气生硬了些,小王同学起身也来到了炉子旁,从后面将唐植桐搂住,温柔的说道:“你不看,好不好?”
“好,好,不看。”唐植桐拍拍小王同学的手,问道:“那个杜晏清考上的清大来着,对吧?”
“嗯,清大水利系,我们那一撮当中,就属她最出息了。”小王同学与有荣焉。
“嚯,热门专门啊,这个专业能火个二十年。”尽管从前几年就开始兴修水利,但唐植桐觉得实验性质的居多,在接下来的十多年里,在神州大地上将掀起火热朝天的修建水库、水渠的高潮,为后续农业的增产奠定牢牢的基础,很多这批水利工程会一直服务下去,不会因公社的解散而失去功用。
“瞧你说的,现在哪个专业不火?你先歇一会,我再有五分钟就写完了。”小王同学用脑袋在丈夫耳边蹭蹭,噔噔噔又跑回去写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