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
侍者微笑着看约翰回过神的样子。
“期待与您再见,先生。”
银色精雕的黑金帮标志缓缓合拢,切断了外面喧闹和诱惑。
约翰在异样的心跳中缓缓上升。
电梯里甚至听不见机械运转声,只有微不可查的震动,突然跳出来的广告——高规格宴请和博拉戈会员拍卖会处在报名阶段,居中面板上显示着约翰的会员号和当前套餐,可以直接在此续费、升级、购买全新项目。
约翰双手插在工装外套兜里,略带警惕地穿过医疗区走廊。
幸好这里没怎么变动。
无棱角的弧形天花板,管道形走廊,柔和的灰色弧线在隐藏式灯带中向前延伸。
这里有绿植和前台,活人值班护士。
身穿蓝色简约病号服的客户在专业护工陪同下穿梭在一个個房间当中。
约翰根据记忆找到病房区域,注意到通往露天阳台的小门被打开。
门锁提示灯在规律闪烁。
伊甸城的喧闹和燥热从这个缺口涌进来,冲淡了住院区的空调和宁静。
梅娅的丈夫。
格里·皮尔斯站在护栏内侧,动作缓慢地抽烟——是他自己卷起来的手工烟。
警笛在城市里悠扬回荡。
高楼大厦像黑色像素块插进城市里,高低错落间散落着澄黄,广告牌像电子病毒一样在缝隙间泛滥,色彩攀附着钢铁丛林肆意生长。
“如果你打算跳,我带你去顶楼,也许你在空气里会多零点几秒,用来后悔。”
“哦,谢特,约翰,是你啊。”
格里苦笑摇头,脸上缠绕着绷带,病号服没有覆盖的区域能看见淤青和手术刀口。
“放心吧,伙计,我他妈没想着自杀,小麦芽糖和梅娅还在里面……就是,嗯,想来支烟,房间里面不让点火,烟感警报比他妈电极贴片还敏感……”
格里进手术室前后经历过的疼痛,跟掌心握着的银行账单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发自内心地对约翰表达了感谢,挠了挠微微发秃的额角。
“额,能详细跟我说说嘛,就是出事以后,梅娅到底经历了啥?这娘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