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瓦茨呼了口气:“不论怎样,都不该用军队的燧发枪来对付市民。”
扁鼻子军官接过小册子晃了晃:“这上面可能只是胡编乱造。我听埃斯哈齐中校说,陛下已经命令立刻发放抚恤金了。抗议很快就会结束。”
这只能说弗朗茨二世太高估奥地利官僚系统的效率了。罗斯柴尔德那边的贷款在一周前就已经付给了奥地利政府,但直到现在,军事委员会的账上还没有一个子儿。
从军事委员会手里再发给阵亡士兵家属,起码还得一两个月。基本于事无补。
坐在左侧的金发年轻上尉摩挲着手里的酒杯,沉声道:“这种事跟附近的骑兵军官一打听就清楚了。所以,如果真有军队入城了呢?”
施瓦茨神色凝重道:“我们得做点儿什么,来阻止悲剧发生!”
其他军官却都沉默下来。
他们只是征兵处的教官而已,且军衔都不高,对这么大的事情能有什么办法?
喝了一阵闷酒,几人悻悻离去。
酒馆外的街角附近,金发上尉几步追上施瓦茨,拍了拍他的背,低声问道:“莱昂,听我说,你得安分点儿,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
后者瞥了他一眼:“哼,跟你没关系。”
“上帝,你想干什么?”
施瓦茨停下脚步:“埃勒斯,我只是不想让战死的士兵的家人们再受伤害。我们的皇帝发起了一场错误的战争,却要普通人来承担后果。再这么下去,整个国家就要完了!我,我现在只感到愤怒!”
“你来真的?!”
“当然。”
“这会让你前程尽毁。”
“那又怎么样?”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呃,还没有……”
埃勒斯上尉朝四周看了看,凑到他耳边道:“如果,我有个计划,你想听听吗?”
……
维也纳东侧。
多瑙河畔。
这里距离维也纳外城区还有一段距离,但近来也随处可见抗议的人群。
二三百名无套裤汉,也就是维也纳最穷的那些平民,正围着路旁的几家店铺,用石头拼命砸门。
舍勒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