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控台上。
袁兰茵似乎是被路面后车鸣笛催促了一声,喘息粗重得辗转翻录的视频里都能清晰听见。她没急着滑动接听,反而先手断开了车载的链接,翻箱倒柜似的抖了抖搁在副驾驶方位的手提包,末了重重一叹。
手机通话没接外放,倒是也没来得及翻出个蓝牙耳机挂在耳朵边,电话那一侧的声音轻细得像是苍蝇蚊子忽远忽近地盘旋,只偶尔能听清个一字半句的话音,似乎也是语气不善。
“……今——闻……你——到……”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袁兰茵冷哼了一声,转移泄愤地砸了一把方向盘中央,拍出一声有点儿哑火的鸣笛,“我今天还真就是去找那个大姐的,没成想,歪打正着。”
“……网上……不多,你在那儿打听到什么——”
“附近管片儿派出所的动作很快——当年的那个负责查案子的警察就在这边,基本上刚报警整栋单元楼就都被控制住了,根本没机会打听具体的情况,拍的照片视频其实什么都看不清,要不是我知道钱安住在那儿,刻意闹事儿探了一下底,也不敢下定论真就跟三年前的案子有关。”
“钱安死了?”
“这小丫头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之前的事,那天我跟新闻到附近采访的时候就那么把我车拦在半路,吓了我一跳。”袁兰茵咬着后槽牙“咯嘣”一嚼,声音咬牙切齿地往话筒上敲,“之前还说什么,有事要找我聊一聊,现在倒好——”
袁兰茵愤恨的话音被一声急刹和刺耳的哀嚎截然断在半道,对话的内容停顿了片刻也悉数偏转成了突发车祸的谩骂和吵闹,没半晌,就连视频翻录的画面也乱七八糟地黑糊成一团,戛然停在了董知博关停录制时无意间拍到了自己出镜的那半张脸上的无声尖叫。
顾形看着投影幕布上炸了毛的人影,嗤声失笑:“被逮住了?”
“那倒没有,就是袁大记者八成在家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行车记录仪的事儿,也不知道是担心通话内容里的猫腻被录到,还是怕车祸后续再有追责,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溜号的情况可能会有麻烦,所以大半夜的下楼找车,把行车记录全部都清掉。”
江陌抬起眉毛,稍微回想了一下董知博年纪轻轻绕着她耳朵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