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被摧毁之后,它的身体依旧存活了一段时间,森然的鳞片被言灵催动着生长,可仅仅生长到一小半,这条大蛇的生机便已经完全断绝。
“也或许他并非心里藏着魔鬼。”王将低声说,“他本身就是魔鬼……”
源稚女并未说话,他只是怀抱着樱红色鞘的长刀,静静地望着天空。
“可是我们已经走到了这条名为黄泉的古道尽头,就算他是魔鬼也无法阻止我们了。”王将轻轻抚摸八岐大蛇苍白色的鳞片,眼底流露出迷恋的神采。
“蛇歧八家神社中储存的古事记初版拓印本说过,所谓圣骸其实是承载了白王基因的寄生虫,它会附着在寄主的脊骨上以此操控八岐大蛇的身体和灵魂。”风间琉璃轻声说,他的声音柔和轻盈,声线居然有点像是绘梨衣,可又要更加低沉一些,如此便有了男性的特征。
匍匐在他们面前如同废弃列车般巨大的尸体无声地释放着这伟大生物生前的威严。
在灰白色的天幕下,八岐大蛇仿若古代留存尚未腐朽的雕像。
可这具雕像的脊背被完全剖开了,那个杀死它的人显然想要从神的尸体里找到什么,掀开它的血肉找到它的骨骸,沿着脊骨一路向下,直到拔走天丛云。
苍青色的骨刺斜斜的指向天空,像是两排锋利的剑。
可脊骨上空空如也,唯有苍白色的刀痕。
雪霰落下来,风停了,王将默默地抚摸冰冷的蛇鳞。
“过来,我最骄傲的学生。”他对风间琉璃说,“快走到我的身边。”
风间琉璃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这种反应顷刻间便消散,他乖巧地转身来到王将身边。
“伸出手按在鳞片上。”
风间琉璃没有迟疑,按照王将所说从怀中伸出右手,纤长的手指张开,轻轻按在苍白色的、尚且完好的鳞片上。
他脸上的表情从木然渐渐变成惊愕,最后变成惊恐。
他缓缓抬头去看王将的脸,恰看到那张公卿面具也正看向自己,眼孔中的黄金瞳像是被按在地狱中的烛那样飘忽。
面具上鲜红的唇角缓缓扬起,越来越大、越来越夸张,是那种极富张力、极富表演力的狂笑,黑色的羽织在老人的笑声中震颤,他的衣纹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