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想到了直到现在,都还迟迟没有归来的大儿子杨延昭,折氏便觉得眼下的这一切烂摊子,都值得让她豁出去。
“若安,愿随母亲一道……挝登闻鼓!!!为四哥,为爹爹,为我杨家——申冤!”
随着杨延婉恶狠狠的一抹眼泪,并站起了身来。
另一道即便哑了嗓子的女声,也紧跟着的,传了过来。
“儿媳!愿随母亲一道……挝登闻鼓!!!为夫君,为爹爹,为我杨家——申冤!”
罔顾着颤颤巍巍的双腿,毅然决然站起身来的王逸瑶,眸中的坚定,刃如钢。
接着,此起彼伏的声音,便不断的传了过来。
深切的感受到了,作为杨家主母的责任。
韧极则刚的折氏,率先踏出了中堂,并朝着汴京城外,那设有登闻鼓的——皇城门外的宣德门走去。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
随着一声比一声更大的鼓声,响了起来。带着杨家巨大冤情的鼓锤,就那样在三更天的汴京城里,响彻云霄。
宣德门南街西廊。
位于朱雀门处的卫兵,看着捧着一顶兜鍪的老妇,伸出长枪,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命妇无诏,不得——夜挝登闻鼓!”
“此乃——官家亲赐的忠烈之冠!命妇!有冤情~~要报!!!”
将手中的那红色的盔缨,直直的面向了兵。在宫墙上投下斑驳血影。鎏金盔檐内壁"忠勇无双"四个御笔小楷赫然在目,守将慌忙跪倒。三年前杨业受封云州观察使时,太宗曾当庭解下自己的缠头红锦系于盔顶,此刻那抹褪色的殷红正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五更三点,景阳钟撞破汴京的寂静。折氏踏着节拍迈进大庆殿,文武两班朝臣的窃语声浪中,潘美的紫袍身影微微晃动。
老妇人将金盔端放在蟠龙御道中央,三跪九叩间,袖中落出一卷浸透褐色血渍的麻布——那是从蔚州死士冒死带回的战袍下摆。
“臣妾夫杨业,身被数十创,士卒殆尽,犹手刃数十百人”
折氏沙哑的诵读声穿透殿宇,当念到“王师监军强令转战,主帅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