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胸口的那角碎银,向楚云寒用力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时光悠悠,春去秋来,立秋时节的雨最是恼人。
楚云寒正躺在檐下的竹椅上,轻轻的品着手中的香茗,忽听到隔壁巷里传来一阵哭喊。
周夫子家那扇雕着兰草的老旧门板“咣当”一声,砸在了青砖地上,惊飞了梁间巢中的雨燕。
“好个酸儒!你竟敢说我家少爷的文章狗屁不通?”
楚云寒微微转头,隔着院墙眼中浮现出周家的景象。
一名青衣男子踩着一本撕碎的书经残页,桌上砚台里的墨泼洒在地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则是被两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反剪双手按在泔水桶边,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掏出一卷《策论》强行塞进周夫子的嘴里。
“亏得我家老爷花钱雇你教少爷经史典籍,为的便是秋闱考取功名。”
“结果你不但不帮衬,反而批我家少爷的文章狗屁不通。”
“你既是这般会批文章,且把这篇秋闱的考题吃下去!”
楚云寒轻轻放下茶盏,刚准备起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继续躺了下去。
三更的梆子刚刚响过,楚云寒拿着一瓶金疮药膏走进了隔壁周家。
屋内半截蜡烛照着满地的狼藉,周婶正用簪子一一挑开周夫子脚底的燎泡。
那是白日里那些泼皮逼他赤脚踩烧红的砚台所留下的烫痕。
“楚哥儿,你怎么来了,让你见笑了”
周夫子哑着嗓子强笑道,指间漏下张带着血迹的碎纸,“他们哪是恼我批文章,是怪我不帮那个愚钝之徒作弊罢了”
楚云寒将带来的金疮药膏轻轻放在案头,轻声问道:“周夫子相信善恶有报吗?”
“善恶有报?”周夫子摇了摇头,“那只是圣贤书上冰冷的墨迹罢了!”
“何为因果报应?那不就是我们这种无权无势之人,在无能为力之时的自我安慰吗?”
楚云寒眸光闪烁,突然开口说道:“曾有人在受冤被斩时,于刑场大彻大悟。”
“我曾在此人临刑前问过他,是否相信因果循环、天道昭昭。”
周夫子露出好奇之色,立刻问道:“此人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