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平嗯了一声,“我们两口子是在大兴安岭下乡插队的,刚回来。”
眼镜仔这才注意到人家还带着孩子!
“我啊,我在宝塔山下熬了七年!”他有些自嘲的笑笑,“从身体到心灵都受到了锻炼。”
“哈哈!”
孙建平笑了一声,脑海里又浮现起二马架的乡亲们!
多好的亲人们啊!
“我是民族大学的,你们是……”
“燕大。”孙建平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眼镜仔顿时愣住,仔仔细细瞅了瞅他,露出一丝笑容,“厉害厉害了,燕大我是望尘莫及了!”
“一般吧!”
客车来了,孙建平一把抱起女儿,冲钱慧珺招招手,上了车。
眼镜仔还想问点啥,人家一家四口已经走远了。
“还好我没结婚,要不像他那样,上个学还得拖家带口,多麻烦!”眼镜仔倒是有些洋洋得意。
“到了!”
“到了!”
小丫头擦擦脑门上的汗水,这里的天好热啊!
一家四口站在大院门口,看着那三间小房,往事一幕幕冲上心头!
当年老爸就是从这被人带走,关了十四年!
他的思绪又回到那个雨夜,母亲被下放,姥爷也不知所踪,自个独自一人锁上房门,顶着雨跑到火车站,登上了北去的列车。
现在他回来了!
带着老婆孩子,带着燕大的录取通知书,又杀回来了!
“这就是咱家吗?”
“嗯,就是那三间房子。”
孙建平提起包裹,另一只有力的手抱起女儿,“走了大闺女,回家喽!”
“爸爸傻掉喽,这才不是咱家!”小丫头搓着衣角嘟囔一句,“猫叔还在家等我回去呢!”
“哈哈!”孙建平干笑一声,迈开大步子进了院。
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弯腰驼背,头发已经全白的老太太拎着笤帚走出来,慢慢扫着院子。
她年纪大了,又是小脚,只能手扶着墙,一点一点往前扫,一边扫嘴里还嘀咕着都上班去了,就剩我孤老婆子一个……
孙建平愣在原地,看看老太太,再看看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