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犊。
现在男人们都去鹤城工地干活了，伺候奶牛的都是本村的妇女和老程头。
虽说在孙建平和老曹的极力“劝说”下，老程头才不情不愿的从养牛场退了休，一个月享受二十块钱的退休工资，但这个孤老棒子干了一辈子活，根本闲不下来，这不又偷偷溜回养牛场给牛添草料来着！
“程叔，不让你干活你又来！”
孙建平嗔怪一声，老程头憨憨一笑，“闲不住啊！”
“不能再干了啊，要不扣你的退休工资！”孙建平板着脸喊了一声，老头也笑了，“行行行，不干不干了，这小伙看着面晃的……是不是包图？”
“是我啊程叔，您老还没糊涂呢！”
孙建平一拍脑门，包图大哥这唠嗑风格，有点向春贵大哥看齐的架势！
“哈哈没呢，都是建平人好，让我在养牛场退了休，还给我开退休金，又给我盖了房子，咱这日子比城里的干部都享福！”
“那您这可真是老来得福……”
“叔我抓只羊！”
“都在圈里呢，你看着抓吧！”
这些羊说到底还是那年给小鬼子修路的时候，老张用匿下的伙食费买的，如今已经也发展到四百多只，都关在羊圈里，一个个吃得膘肥体胖。
他选了一只，过了秤，给了老爷子十块钱，招呼老爷子等会过去喝羊汤，老爷子憨憨一笑，“不去了，傍黑天就不吃了，吃多了肚子不消化！”
“那行吧，叔您抓紧回去，别一天天的还在这操心！”
“没事，回去也是睡觉，还不如在这伺候伺候牲口。”
“程叔今年也七十多了吧！”
“快八十的人了，年轻时给李大善人家扛活，后来在生产队当马倌，现在退休了也闲不下来……”
孙建平感慨一声，“一辈子劳碌命啊！”
“谁还不是！”
包图叹了口气。
看到主人扛着一只羊回来，老猫、豆包、大白等呼呼啦啦都围上来，海东青也落在房顶，低着头，眼巴巴看着主人宰羊。
有肉吃了吼吼！
孙建平剥掉羊皮，将羊下水一股脑倒进洗衣盆里，扭头一瞅，把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