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如今只是将家事变为国事了,可殊不知家不齐如何治国?国不治天下又如何平?”
“谢危,你大胆……”沈琅边上的大公公魏昭听到他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先声夺人。
谢危脊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地跪着,并没有理会魏昭的话。
沈琅确实有些愠怒,但他还想听谢危说下去。
“魏昭,我看你胆子也不小。今日之事若有第三人知晓,你魏昭提头来见。”
“滚去门口守着。”
“是,咱家多嘴了。”魏昭缓步退下。
魏昭是沈琅的心腹,沈琅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这谢危说话也确实是直,一个小小的修撰竟敢如此质问天子。
但沈琅转念一想:也许要将这大乾稳稳拿回手里就缺一个敢的人,这不就给他送来了。
“你先起来,且说说如何治家。说得好就不追究你这大不敬之罪,说不好,朕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沈琅威胁意味深浓。
谢危根本不怵,他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又养在平南王手下多年,沈琅虽为天子但在朝堂待久了又不掌实权,威胁的话也是说的轻飘飘的。
不过谢危是懂得如何拿捏人心的。
他没有起身,仍然笔挺地跪着:“圣上,如今这大乾内忧外患。外患尚有燕家军平衡,内忧……”
“你直说,不治你罪。”
“薛远一家独大,且拉拢群臣,再加上太后,皇权已被架空。”
“你还真敢说,不怕我砍了你的头吗?”沈琅假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谢危脸上闪过一丝痛恨的表情,但转瞬即逝,“圣上要我脑袋我双手奉上,可圣上要别人脑袋恐怕得薛家点头。”
“砰~”一个精致的琉璃茶盏被沈琅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琉璃的碎屑有一些溅在了谢危的衣服上,也有一些直接溅在了手上。痛感传来,谢危还是一动不动地跪着。
“好一个要薛家点头”。沈琅盛怒,转而探究地看着他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谢卿才入仕不久,对这朝堂倒是颇为了解啊!”自古帝王多疑,谢危哪能不明白沈琅话里的意思?
“我自中状元,得圣上御前簪花,家中便偶有大臣前来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