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也不算差,我们今日便先从坐与指开始学。”
谢危的语气照旧温柔,其实他是在文渊阁给皇帝和大臣讲惯了书的,如今来教她们确实大材小用了些,但他的态度完全没有之前那几个老头那么傲慢,步态从容,言语平和。
众人端坐,这坐倒是不难,入选前她们都好好地学过,姜雪宁也是坐的十分标准,谢危一个个看了下来,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众人都将琴摆在了案上,姜雪宁也将燕临送她的蕉庵摆了出来。燕临说过谢先生好琴,她有好琴相助,学习起来定会事半功倍。
果然谢危审视了一番台下众人的琴,最后目光落在了她的蕉庵上,不过他没多言,只道:“大家的坐姿都非常标准,接下来我们学习指法。”
谢危从右手八法教起,由易而难,今天讲的是抹、挑、勾、剔。
他边讲边做示范,再叫她们跟着有样学样地做。
世家小姐学过的自然是一遍就会,于是殿内响起了简单断续的琴音。
只是总有那么一段,不是快了就是慢了,时而短促时而长颤,有时还会有不小心碰到其他琴弦的杂音。
谢危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突兀的琴音刺耳至极,对于他这个爱琴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他寻声望去,这刺耳的声音竟出自姜雪宁的蕉庵。
明明人坐的姿态端正,是个抚琴的样子,脸上娇艳明媚,仙仙素手搭琴弦上也叫人赏心悦目,可为何弹出来的东西这么不堪入耳。
姜雪宁越弹越觉得自己的琴音和旁人的不同,可她越紧张越弹不对。
再看谢危,已经走到她边上了,她一慌,差点将琴弦挑断。
谢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声询问:“以前没学过?”
姜雪宁不好意思承认,回道:“先生不是说只当自己从未学过吗?”
“你再弹来我听。”谢危发话。
姜雪宁只好战战兢兢地弹着,她没看到谢危的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
终于,谢危忍无可忍:“你别弹了,糟蹋了一把好琴。”
这还是谢危第一次当着伴读面说如此重的话,姜雪宁只觉委屈,但她也是不敢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