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尚,与他并不相熟,而且他也不怕对方,一个毫无威望的都督能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我就是当面怼你,你也不敢拿我如何。
全尚自知自己并无领兵之才,此刻只能哄着对方,他赔笑道:“公绪啊,如此时刻你我应当同仇敌忾,凡事大可商量着来嘛。”
“好。”朱绩懒得多说,只道,“如何指挥军队,我不敢对大都督有所指教,但寻常的江防事务,我可代劳。”
“有劳公绪。”全尚稍稍安心一些。
朱绩拱手简单一礼,随后转身,又转了回来:“对了大都督,请问你见过朱季文了吗?我只听说他从夏口退军,之后就断了音讯。”
全尚对此事确不知情,摇摇头:“这个我实在不知,或许他已经被魏军给”
朱绩捏了捏拳头,不想再听,终于转身离去。
当夜,全尚在营帐中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坐起身,给自己倒了壶茶,谁知下一刻突然有甲士跑来,脸色极为难看:
“大都督!祸事了!”
全尚心底一沉:“魏军杀来了!?”说着便急急忙忙的穿衣服。
“不是的。”甲士摇头,“魏军没有杀来,但将士们都跑了!”
全尚:“”
他感觉一口气上不来,抚着胸口缓了半天,这才起身前去查看。
当他带着自己的部曲来到现场,那里已是乱哄哄一片,吴兵们互相踩踏,争先恐后地往营外跑。
全尚自己的部曲才几千人,根本拦不住这上万大军的溃逃。
一开始原本只是成屯、成曲的小规模偷跑,后面见大家都在逃,索性都不装了,直接变成一哄而散的局面。
中低层军官们对这个临时拉上的大都督半点信任度都没有,此时不逃,难不成跟着他送死?
全尚无力地跪在地上捂着脸,心如死灰。
他不敢回武昌,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选择就地驻守,等着魏国王师东来。
这场仗打得有点诙谐。
夏侯献切身体会到“荒诞”二字的真正含义。
当魏国水军抵达樊口时,等待他们不是强弩巨舰,而是早已放下武器的全尚和他的寥寥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