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继续不断吹来,黑暗如同墨汁一般浸染整片大地。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迈步走向那片布满瓦砾和残渣的废墟,走向那几座亮着灯的彩钢房,宛若一片孤舟驶向风雨飘摇的大海。
前途未卜,前路一片黑暗。
夜色中,很快有人迎了上来,几个汉子手持刀棍团团将我围住。
“去通报下,我找狗哥谈点事情。”我淡淡道。
几个汉子面面相觑。
“我是一个人来的。”我笑起来:“狗哥不会连见我的胆子都没有吧?”
这是激将法。
激将法一贯都很有用。
很快有人过去报信,剩下的人继续围绕着我。
不一会儿,那个人返回来,说杜斌同意和我见面了。
怎么可能不同意啊,这里可是他的地盘,而我又是独自一人,换成谁不好奇我想干嘛?
在几个人的带领下,我很快来到废墟中央的彩钢房,推开一间“吱呀”作响的铁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烟雾缭绕、臭气熏天,约莫四五个人围在一张桌上打牌,其中就有杜斌和凯凯。
除了他们以外,房间外面至少围了二三十人,个个都是手持刀棍、杀气腾腾。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黑暗之中必定隐藏着更多人,甚至还有引而不发、伺机而动的警察同志!
“哟,这不渔哥吗?稀罕啊,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快坐快坐!”杜斌乐呵呵地笑着,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座位。
“狗哥,你客气啦!在你面前,我哪敢叫哥啊。”我也笑着,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还摸出烟来分别给几人丢了一支。
“宋渔,你现在混得够可以啊,不光叶桃花帮你,就连包志强都被你归拢了!杨开山下午和他打了个两败俱伤,不少人都住了院!”杜斌叼着烟,不断看牌、出牌。
“还好,朋友们给面子而已……”
“呵呵,你好大的面子啊!”杜斌满脸嘲讽。
“狗哥以前也挺给我面子。”我微笑着,不气不恼。
“别他妈提以前的事……”杜斌一脸烦躁,仿佛那是他不可言说的耻辱,“少逼逼两句吧,直接说吧,来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