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自己的事,外人反对,周王觉得朕会在意吗?”
朱由校撩撩袍袖,盯着朱恭枵说道:“过去怎样朕不想多提,但是从朕这里开始,宗人府就要履行其应尽的职责,扛起其应扛的担子,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上至国,中至族,下至民,都是这样的道理。”
“除了皇史等少数有司外,宗人府要进行大改,朕要从身份、司法、教育、经济等层面,从严治理宗藩宗室,今后谁要是胆敢违背宗人府的律令宗法,那皇明宗军可不是什么摆设!”
今后的好日子没了?
是因为感情淡了吗?
周王朱恭枵喉结蠕动着,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这哪儿是管着宗藩宗室啊,这分明又是立了个小朝廷啊。
谁家宗人府设这么多分司啊。
皇史,玉牒馆,宗法馆,宗爵馆,宗学司,宗禄司,稽查司,慎刑司,宗产司,左司,右司,宗银库……
有些衙署他听过,但有些他听都没听过。
这当皇帝还当上瘾了。
朱恭枵在京待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他知道眼前这位天子在御极之初,就将内廷有司给改了。
少府,那也是重开的小朝廷啊。
外朝有司不配合做的事,眼前这位天子,直接就绕开外朝有司,着少府有司去办各种事务。
同样的道理,特设的军务院也一样。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只要外朝的文官群体不听话,那就直接绕开他们,让对应的有司去负责。
“陛下,倘若真要这样安排的话,那今后宗禄这块儿,只怕外朝有司会卡住吧?”朱恭枵顿了顿,讲出心中所忧之事,“还有新设的皇明宗军,每年开支的粮饷也不少,这笔银子该从何处找补?”
这世上就没有蠢笨之人。
朱恭枵讲的这些,恰恰是最关键的事情。
即便是现下的宗禄银子,因为朝廷面临的种种困境,暂时性的给停发掉了,只给底层宗室发放,可是困难终究要解决的那日吧?
等到朝廷的困难解决了,那宗禄银子你就不好意思再不发吧?
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一家人啊,你这位大明皇帝,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