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直觉,这件事若是让吴杲知道了,那就糟糕了。
杜乔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已经没事了。”
段晓棠望着他与平常不同的表情,心中充满疑惑,追问道:“你确定?”
杜乔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意外,“我借着帮他修整花草的机会,把红薯移栽到了一个更小的花盆里,还施了双倍的肥料。”
估计这会儿,那株红薯,已经被“烧”死了吧!
真正令杜乔感到棘手的,反而是古阳华栽种在晋阳县衙大堂门口的那株红薯。实在找不到光明正大的机会,将它神不知鬼不觉地“铲除”!
听到这般类似恶作剧的话,段晓棠才恍然想起,别看杜乔平日里做事稳重老成,言行举止中规中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际上他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年轻人罢了。
搁现代,说不定还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呢!
段晓棠望着杜乔眼下的青黑,张句谋反,把并州城里硕果仅存的几个官,又牵连进去一批。最后只能他们这群身家清白的临时工顶上。
细细想来,这段时日,杜乔着实辛苦。
段晓棠微微凑近,小声地问道:“你在并州做了这么多事,白家那边怎么应的?”
杜乔神色郑重,认真地说道:“我想调回关中。”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地办。
京官待遇优厚,人人都梦寐以求,可若没有点人脉关系和真本事,想要调动谈何容易。
杜乔如今面临的最关键、最致命的问题,并非出身寒门、身份低微,而是他身为吏部卖官案的当事人之一。哪怕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刺痛某些人的敏感神经。
现在杜乔主动退一步,不求高官显位,只求工作地点变动。
关中富庶,哪怕官职不变,也算得上是一种变相的高升了。
倘若他能在关中站稳脚跟,那么假以时日,总有一天能够找到合适的办法调回长安。
说不定他在关中待得久了,许多人习惯了他的存在,也就不当回事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脱敏反应吧!
再退一万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