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两人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却被冯睿达横插一脚,硬生生地将这对有情人拆散。
郦德海这会倒还有些骨气,没将责任全推到女人头上,只是平静地叙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二人两情相悦,本是在筹措聘礼,预备去秦家提亲,怎料将军突然出现,秦家便急匆匆地将桑娘嫁了出去。”
宁为大家妾,不为小户妻。
冯睿达是长安来的贵人,正正经经的勋爵将军,他能看上秦桑如,那是秦家烧了八辈子高香才求来的好事。
哪怕只是做外室,但冯睿达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钱帛,也足以让他们过上数年富足的生活。
此刻,郦德海与秦桑如并肩而跪,中间仅隔着一尺多宽的距离,这一幕却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冯睿达斜倚在榻上,眼神狠厉,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你身上的绸衣从何而来?”
品质算不得上等,但也是绸缎。
一个连聘礼都筹措不起的穷书生,何来余钱置办绸衣?
想到这里,冯睿达的怒气更盛,“你们真是好样的!”
转头对窦鸿云一干人等说道:“今天这酒喝不成了,你们各自散了吧!”
窦鸿云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劝吧,似乎不妥;不劝吧,又于心不忍。
冯睿达眼神冷冽,嘴角挂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决然,轻轻挥手,那姿态仿佛是在驱散一群无关紧要的蚊虫,“把他们……”
话音未落,秦桑如的瞳孔在瞬间放大,满是惊恐与绝望,膝盖不由自主地向前滑动,双手颤抖着拽住了冯睿达昂贵的衣角,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哽咽着,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哀求,“郎君,是我做了错事,与郦郎无关,求你放了他吧!”
冯睿达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那微扬的唇角似乎在嘲讽秦桑如的天真与无知。难道丑事是一个人做的,孽胎是一个人能结的?
他的眼神里满是冷漠与不屑,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紧接着,脚下毫不留情地用力,狠狠地踹在了秦桑如略显单薄的肩膀上。这一脚,不仅踹倒了她瘦弱的身躯,更踹碎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