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睿达的怒火瞬间转向段晓棠:“段二,你怜香惜玉也得分时候!”
晓棠面露窘态,转移话题道:“让他们砸锅卖铁把钱帛补回来就成了,何必动粗呢!”
冯睿达冷哼一声,指着秦桑如说道:“瞧瞧她这一身穿戴,就是把她全家都卖了也赔不起。”
冯睿达收外室,给不了情绪价值,但经济上的诱惑却颇为诱人。
秦桑如打扮得漂漂亮亮,愉悦的是冯睿达的眼睛。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拿他的钱财去养别的男人!
冯睿达不光帽子绿了,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叔可忍嫂不可忍,冯睿达更不可能忍了!
他岂能善罢甘休!
段晓棠何不食肉糜久了,对民间疾苦反倒没有冯睿达了解得清楚。
秦桑如轻抚着发丝,指尖轻捻,将镶嵌于发间的珠翠一一摘下宛如星辰般璀璨的首饰轻轻放置于矮榻边的小几上,翠玉与金簪在阳光的抚慰下,闪烁着细腻而柔和的光芒。
“郎君,妾身不识抬举,这些还请你收回。”
小几的一角,被各式各样的珍宝堆得满满当当。
当秦桑如的目光落在臂上的臂钏与手镯时,那份从容中不禁流露出几分踟蹰。
在冯睿达这儿好吃好喝将养了大半年,身形渐丰,以至于那些曾经略显宽松的首饰,此刻却似乎成了束缚。
富贵迷人眼,她怎么可能没有动心过。
在这座幽静的宅邸里,她所拥有的一切,皆是昔日只敢仰望的奢华,更有诸多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宝。
秦桑如的心,曾在这份诱惑中摇摆不定,为了家计而割舍的情愫,让她无奈委身于冯睿达。或许,就此沉溺于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远离尘世的风霜,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可冯睿达不是体贴人,他的新鲜劲一过,便将她冷落一旁。
这份冷漠,让秦桑如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她难道真的要跟着这个没良心不念旧情的男人,离开家乡,远离父母家人,去陌生的长安和他的贵女妻子作伴吗?
未知的前路,从未接触过的生路,总是让人心生畏惧。
于是,秦桑如不得不开始为自己筹划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