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一路,进了张夫人的院子。
正屋里出来不少管事婆子,有些手里还抱着账本。与宋南絮错开身,便悄声议论起来。
“这就是那个跟着老爷去了湖州治茶园的宋姑娘?原来年纪这般小。”
“你可别瞧人年纪小,本事大着呢,你瞧刚刚通报说这姑娘来了,你看见大夫人那眼神没,那欣喜亲热的劲可比见府里小姐还多两分,可见是尊大佛了。”
宋南絮走在前头,见众人视线都瞟着自个,步子便慢了下来,看向秋思,“我可是打搅了夫人议事了?”
“只是每月例行查问,你来之前就说的差不多了。”
秋思见她不愿走,笑着拉她往里走,一面朝着禀报:“夫人,宋姑娘来了。”
张夫人坐在上首的罗汉榻上,手边的填漆小几上摞着厚厚一叠账册,闻言将手里的账本撂开,冲宋南絮笑着招手,“快,南丫头快过来。”
“请夫人安!”
宋南絮微微福礼便被张夫人拉住,“快坐,不必多礼。”
秋思立马会意,搬了张软锦面的绣墩放在宋南絮身后,也就是张夫人的膝前。
宋南絮有些讶异。
这样的坐法,不像是会外客,倒像是见亲戚,只有族中长辈与晚辈才会这般拉手促膝而坐。
她知晓自己湖州一行,在张家落了个好,但张夫人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热络。
“瞧着孩子,光站着。”
张夫人亲自将她按在凳上,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真是瘦了,这小脸只剩个掌心大了。”说着看向一旁的秋思,“我记得库里还有一匣子血燕,你拿我的对牌去挑几盏大的好的给姑娘带回去补补身子。”
“夫人使不得,上回已经送了我参药,我不过是一场小小风寒,如今已经大好,过上几日便能吃回来了,哪里用的着什么燕窝。”
血燕这般金贵的东西,一盏便值数两银子,宋南絮立马起身回拒。
“如何使不得了,你帮了我们张家一回,别说这点燕窝,就是月月吃都使得。”
张夫人说着,一脸慈爱的盯着她,“茶园的事尹管事可都和我说了,要不是你提前发现吕兴旺的事,只怕这我们家这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