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来放你们出去。”
明心微觉失望:“娘子,不找人牙子来了?”
“我才就说了,那补品给她留着,迟早有用得到的时候。她往日再有不恭,吃这一场惊吓也抹平了。她也是被人当了枪使,再计较也没趣儿。”温娇对镜将发髻弄乱了些许,转过脸让她瞧,“我现在模样如何?”
明心迟疑:“娘子姿容端丽……”
温娇打断她:“说实话。”
“娘子久病在身,难免、难免气色差些,好好调养回来就好。”明心吞吞吐吐。
“我看这样正好。”温娇很是满意,对着镜子抛了一个哀怨的眼神,“看住她俩,陈光蕊回来前不要放她们出去。另外备车,我要回相府。”
丫鬟们一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岔子。要知道,从江州回长安已有三个月,殷温娇从未主动回过娘家。即使思女心切的殷夫人使人来接,她也要仔仔细细对镜理妆,确信盖住自己所有的支离之态后,才肯回娘家坐上一坐。期间还要言笑晏晏,不许丫鬟们将自己的处境向娘家透露分毫,仿佛自己与陈光蕊恩爱不减新婚一般。
她们不是没有劝过她向娘家求助,可殷温娇煞是固执:“为人子女过得不堪已是难为情,何必再让年迈的双亲操心?莫说没有让爹娘管女儿房里事的道理,便是有这个道理,陈郎自己已是变了心,被阿爹的权势压着与我相好,如此虚伪的恩爱,我才不稀罕!”
看殷温娇眼下的打扮和态度,天可怜见,难道娘子终于肯转性了?
当朱红的车轮在相府门前停下,殷温娇回娘家的消息才从守门的侍卫那里飞快地传入后宅。喜出望外的殷夫人才拟好菜单让厨下去做,温娇已杀到了她的门外。殷夫人听见帘动,口中道:“满堂娇,你要过来,怎么不早使人说一声?新得了新鲜的鲈鱼,你最爱吃的,阿娘已叫他们做鲈鱼脍去了,一会子就能入口……你这是怎么了?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欺负你了?”她本自笑吟吟的说着话,待温娇走近前,发觉她发髻也乱了、脸儿也黄瘦了,满面的笑容登时化为乌有,失声叫道。
“阿娘!”温娇使劲掐了把大腿,哆嗦着嗓子,泪汪汪地扑进殷夫人怀里,“还有谁敢欺负女儿?当然是陈光蕊,我苦熬了十几年等回来的好夫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