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红是陈光蕊回京后买的丫鬟之一,据说原是某官员的宠婢,那官员犯了事,急着凑钱才把她卖了。因模样俏丽,买回来当天陈光蕊便把她收了房。又见她伺候得着实好,又识文断字,能辖制他房里的其他下人,陈光蕊反而不愿意抬她做妾,只留着她在房里伺候,故而名义上是婢女,实则说话分量自与其他人不同。
这道理,你怎么不早说?
陈光蕊满心懊悔,心知她说的是正理,不好说她的,只得埋头喝粥,才入口还没咽下去,忽听大门被擂得山响,隔了老远都能听见门外人洪亮的叫声:“陈光蕊你开门!你有本事宠妾灭妻你有本事开门!”
“啪!”手里的碗摔落,溅开满地碎瓷。陈光蕊深吸几口气,对上能红不解的目光,虚着嗓子道:“是丞相府的人来了。”
能红见他面色难看得与黄土有得一比,终于意识到,昨日殷温娇回娘家闹出的风波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忽地一个丫鬟跑来,陈光蕊认得那是李小蛮的丫头小玉,她满面慌张:“郎君,不好了!大李小娘卷了她房里所有的贵重东西,跑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陈光蕊嗓子一堵,险些吐血。
能红连忙拉了小玉去查丢了哪些东西,开了单子预备报官。事实证明,李小蛮卷走的不光有她自己房里的所有金银细软,还借着请安的名义,偷了陈光蕊老娘屋里的一只玉马,见陈光蕊不在房里,又趁下人不备,悄悄从他放梯己的匣子里摸走了三只元宝。她与后门的门子最熟,给他打了两角好酒,灌得烂醉,就趁着天微微亮,神不知鬼不觉地携财跑路去也。
自然,此时的陈光蕊还不知道这些细节,他已顾不上李小蛮,而是揪着心,先盘问传话的小厮:“门外喧哗的都是什么人?”
小厮说:“是二十来个武人,带刀带剑的,看着就不是善茬。”
是丞相府上的家丁。
“带头的是舅爷,看着表情不善得很。”
是殷元世子,他要只带几个人来,那就是给他姐姐出气,至多不过是骂他一回、打他一顿。可带这么多侍卫,就是抄家都够了,说不定就是奔着直接搬空陈家来的。
“还有大娘子的车。”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