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电视做绣活儿……
吴姐年轻时,是大户人家圈养的绣娘。战乱让主家破了家,十来岁的年纪和干巴瘦没长开的身段,救了她一命。
一个没有任何生存和自保能力的小丫头,流落在兵荒马乱的世道里,好几次都差点死掉。
也是命不该绝,被动了恻隐之心的曲忠禹,像捡了一只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猫小狗似的带回了家。
曲家那时的日子虽然还算过得去,但远没奢侈到养绣娘的程度。吴姐成了粗使丫鬟,手皴了,缝缝补补还行,做不了绣活了。
不做就不做,被藤条抽,被针扎出来的手艺,恨还来不及呢,一辈子都不想再碰针和丝线。
当然,那是年轻时的想法。
用吴姐自己的话说:老了老了,日子过的好了,莫名其妙就来了兴致。
她甚至还想教贰红。
可惜,死丫头手指头硬的像棒槌,脑子笨的跟头猪似的,一点灵巧劲儿都没有。
让吴姐跨越了几十年的时间,与当年那个用藤条抽她,用针扎她,记忆中面目可憎的,估计早已化作枯骨的嬷嬷,产生了共情,也达成了和解……
几个人喝着粥,听着放松心神的吴姐絮叨年轻时的事儿,时而同情,时而庆幸,时而会心一笑。
就在一顿宵夜接近尾声,准备回酒店休息时,丹尼尔神色肃穆的走进粥铺。
视线迅速锁定曲卓的位置,快步走到近前。
“……?”曲卓投去询问的眼神。
“你的朋友……”丹尼尔扫了桌上其他人,含糊的说:“遇到些麻烦。”
“我的朋友?”曲卓眉头皱起……
好吧,勉强算是曲卓的朋友。准确的说,是他的手下。
谢楠和赵小军遇到麻烦了。
不!
是惹出了麻烦。
向波带着俩人,额~还有个曲良友,带着三个人见识港岛的阴暗面。
按照曲卓交代的,看了深圳河边污水横流的罗芳村,和村子里聚居求活的“难民”。
也看了深水埗阴暗破败的老楼内,一间几平米大,充斥着恶臭的屋子里,七八个住在上下铺鸽子笼一般的,铁笼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