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嬴政在听到李斯提起少府时,就察觉出李斯的真正用意好似不是建议钱要花在哪。
当听到提起罕有的全力救赈,立刻明白李斯要干什么。
不过考虑到黄品在岭南所行之事,确实常与大秦律法相悖。
甚至可以说与李斯治国之念背道而驰,李斯借此说事也算正常。
最主要的是,嬴政刚刚收到岭南的传信。
而信的内容则是阳滋到底跟黄品生出了龌龊事,并且已经有了身孕。
这让嬴政的心中极为矛盾且无比复杂。
即便猜到李斯的用意也没继续往下深想。
而且也认为有些事情该到了放在明面上商议的时候。
因此,吃惊过后嬴政并没有任何表态。
李斯见嬴政没言语,心中立时一安,沉声继续道:“若按大秦律,本不该有此之备。
但安国侯主张仁教,使少府免了天下口赋。
岭南之地,更是田赋都免了十年。
陛下曾言,天下之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有此依照,若不救赈,几郡之民心中定生怨恨。
恨陛下不仁,恨失田之苦皆为律法严苛。”
略微顿了顿,见嬴政还是没有吭声的意思,李斯再一次运了运气,沉声道:“陛下得以让大秦一统天下,皆依仗上下之民遵守律法。
且六国被灭,也证明只靠仁教不足以强国,更不能使上下之民感恩陛下。
如今大秦数十郡,除却河西与岭南,尽行强国律法。
归心黔首当为重,而生民次之。”
再次顿了顿,李斯做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继续道:“臣此言并非责难安国侯在岭南所行之事。
毕竟安国侯也是无奈之举,是为笼络生民归心。
不过前因以成,致使后果上下难定。
臣有个折中之法,受灾几郡可破例全力救赈,以免因失田而生恨为贼。
而岭南与河西,乃至九原都当再派律吏宣法或是为师,尽快让几地与各郡无异。
此外,国债虽说大多以河西之地为质,但也有选要财帛为偿。
太仓丰盈只是一时,想要长久丰盈,还当以熟地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