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仓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应对灾事。
至于不给岭南调拨所需,李斯更是又以己度人。
黄品最擅长的就是捉钱儿,甚至是无中生有。
旁人难如登天之事,在他那却算不得什么。
小半年间,岭南无论是治田还是治人,已入正轨。
上计索要恩爱调拨,缘由也是只差自给自足的最后所需。
不过嬴政却并未驳斥李斯。
现在大秦以稳为重,且真正吃亏的是李斯,提议也算不得过激。
待黄品将岭南这个无底的窟窿堵上,再把该端到明面上的事解决掉更要稳妥一些。
因此嬴政只是点头表示赞同,便再没任何表示。
而嬴政的这个态度,不但让回过味儿的一众朝臣大为惊诧,就连李斯也同样如此。
在以往,但凡涉及到黄品的事,嬴政就跟抱窝的老母鸡一样护着,
这一次明面上看是为了正律法、结盈余,里子未必不是嬴政对黄品有了不满。
太仓里堆满了的财帛那是借的,而有借就要还。
都跟黄品一样到哪就给哪减免赋税,这钱该怎么还。
更何况以减免赋税收拢人心,有哪个不会。
问题是后边牵扯的太多,且对旁的郡地不公平。
河西有商道,勉强能维持住减免赋税继续运转。
岭南有什么?
靠犀角,靠那些比黄品自己弄出来的水玉还不如的玉石?
最终还不是靠太仓调拨。
而一旦停了调拨,别说是继续南征,岭南能不乱都是万幸。
嬴政先前给的调拨,怕是对黄品最后的容忍。
从此开始,黄品怕是要失了嬴政的恩宠。
越想越激动之下,有些朝臣忍不住飞快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而这些动作,没能逃过坐在高台上的嬴政的眼睛。
这让本就心中极为复杂的复杂的嬴政瞬间生出一股怒火。
不过没等嬴政开口敲打敲打,一阵眩晕感却突然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