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击案,慨然道:董公贵为国舅,既是奉诏讨贼,刘备敢不效犬马之劳?我兄弟三人但凭驱使,惟三公之位,绝不敢当。
董承听罢大喜,当即起身拜谢,便请刘备在绢帛上书名。
玄德即令张飞奉纸笔矾墨,饱醮浓墨,又佯作酒醉之状,摇摇晃晃,在前面那六人之下重重写下“左将军刘备”五字,又打上一个叉,算作画押。
因为醮得墨浓,又使得力大,不由将那绢帛都污了,连字迹都模糊难辨。关张二人不晓得大哥意思,见他乔模乔样,都有些莫名其妙,却无法开口相询。
董承也不理会许多,喜滋滋地将那血诏收了,藏在怀中,说道:欲行此事,人多不可,少了也不成事。尚容再请三人,共聚十义,以图国贼。深夜久留不便,这就告辞。
刘备嘱道:兹事体大,可不是闹着顽的。国舅切宜缓缓施行,必要等到曹操率军离京之时方可举事,此前绝不可轻泄。
董承将头连点:皇叔深谋远虑,董承敢不奉命!
四人又各饮一杯,董承相别而去。关羽不解大哥用意,不禁问道:即是天子有诏讨贼,哥哥应与不应,都自有道理。却为何明明应了,却又故意弄污了血诏,让人看不清字迹?莫非留待事若不成,作为脱嫌之计?到那时有董国舅亲自作证,也需脱不了干系。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又何必如此藏头露尾?
张飞也道:二哥说的是,大哥虽是精细,这一招也叫作掩耳盗铃,只骗得自己。
刘备微笑道:二位贤弟却不知道,这份衣带诏却是假的,并非出自天子之手。董国舅自恃当初救驾之功,不满曹操位在自己之上,故此作了这份矫诏,先骗过王子服等,再欲拉我兄弟下水,以借刀杀人驱逐曹操,独揽朝纲耳。
关羽、张飞:大哥如何知之?
刘备:天子本是董卓所立傀儡,从来身不由主。此时甫得安身之地,正思复兴汉室,怎会与曹操决裂?故知必是矫诏,董承此举,意在骗鬼。
关羽:或因今日围猎,天子不满曹操僭越,诏命讨贼,也是有的。
刘备:绝无此事。今日围猎之前,曹将军不但有迎驾之功,且并无不敬天子之举,满朝尽知。是以在今日之前,天子绝计不会有讨贼之念。若说是为今日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