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比肉体上的要疼上千百倍,他难以忍受这两者带来的痛苦,只能任由两者继续坏下去。
又因长期观看黑屋过往的血腥场面,他想着总有一天要在那些教徒身上实施这些暴行,将教徒们虐待致死,为自己报仇雪恨。
也因此,无论过了多久,仇恨和痛苦会让他正午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失控,失控地想要杀死对方。
幼年的勒无终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比他强大无数倍的教徒们摆布。
初到天衡山的勒无终依旧很弱,即使触到这条会令他失控的郁结也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而现在,强大到成为守山人的勒无终要弄死一个十几岁的异能者,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杀死薄栖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可杀死她带来的严重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即使是失手错杀的也不行。
好在好在他还是控制住了。
极致昏暗的房间里,勒无终喘息着坐在桌上,将被自己强行折断的手臂恢复,又自残式地用力捂住眼睛,试图将这些过分痛苦的回忆从脑中抛去。
可惜他不止没能从这些痛苦的往事中挣脱,反而愈陷愈深。
突然,他用那双浑浊的眼眸呆滞地望向房门,似乎在期待什么人将房门打开。
教徒们只在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开门,可有一次黑屋的房门却在傍晚被人打开了。
也是那个傍晚,他真正离开了黑屋,不用再日复一日地遭受折磨、饿肚子和靠血腥画面打发时间。
来人没像教徒一样将他粗暴地拽出去,那人快步走到他旁边,同他温和地说了很多话,替他戴上遮光的眼罩,牵起他的手,带他缓慢地走出了黑屋。
傍晚的阳光同样会灼烧他,走了没多久他感受到熟悉但不算猛烈的灼烧感。
这点痛楚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下意识缩了下手,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没过几秒,有什么东西盖到了他身上,阴凉之下,灼烧感消失不见了。
他听到那人温声道:“别害怕,疼了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强撑着。”
那人又补充道:“饿了、渴了或是想要什么也一样,没有人会再折磨和伤害你了。”
他愣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