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鄂目知道这种鬼术,是鬼都皇室专门用来惩罚重犯的,中咒者说过最多的话便是“求求你,杀了我”。
想起女人刚说的那番话,此举和废掉拓跋宇无异,甚至动手的还是他的母妃。
乌鄂目强忍泪水,问:“娘娘,你到底”
“乌鄂目别说了。”拓跋宇打断他,“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垂眼看着胸前的骨匕首,声音虚弱苍白,语气却是笃定的,“母妃,匕首是拓跋姿给你的,你同吾提起牡丹花那刻便是在帮他谋算。”
“聪明!你真是咳咳太聪明了!”女人口中吐血,痛苦而疯狂地说道:“左右都是死,本宫为何不死前把你也拉下去。”
“拓跋宇,要怪就怪你太优秀了,优秀到咳咳挡了所有人的道,还要害害本宫的命”
“你该——呃——”
她痛苦地捂住胸口,眼眶也开始泛红渗血。
“你啊,拓跋宇,本宫要你纵有天神下凡的神通也反不得拓跋姿。”
“你永远做不得鬼主,翻不了身,只能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鲜血混杂肉块。
“你只配陷在泥沼里一辈子身不由”
话没说完,她支离破碎地倒在地上。
充血的眼眸瞪得极大,不甘怨恨,死不瞑目。
中原的公主身着北狄衣衫,遗言未尽,死在北狄的土地上。
窗外阴云密布不见月光,草原人艳丽的衣衫暗淡无光。
如这位被卡在朝代更迭中的公主,若沾染淤泥的浮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色彩。
而现在,淤泥伴随她的死亡沾染到另一人身上。
拓跋宇垂眼看向地上逐渐冰冷的母妃,“是么,原来母妃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殿下,我们快快走吧。”乌鄂目哽咽着劝道,“殿下,会有办法的,我们先离开再说,我们——殿下——!”
拓跋宇拔下匕首,任由鲜血喷涌着,推开乌鄂目强撑着走向窗边。
“殿下”乌鄂目要跟上去,拓跋宇道:“站在那里。”
乌鄂目脚步一顿,只得站在远处呆呆看着。
拓跋宇指尖燃起火焰,点在女人身上,熊熊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