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王思思一出生,便是资产阶级的代言人。
因此,瑟缩在寒风冷雨里的浑身浴血、半陷入昏迷的中年男人,引不起她的丝毫的同情。
她更不理解的是,纪冷明跟她合伙做生意,难道不应该秉持与她相同或相似的想法吗?
这个小伙子,脑脊液和尿液一起排出去了?
居然给一个随时回给他们带来威胁的定时炸弹强出头?!
王思思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脑子出了大问题的合作人。
“纪冷明,这个叫包震的,他是调查记者!”
“你懂什么是调查记者吗?”
“会对我们”
纪冷明讥讽的目光陡然迸射而来,王思思后半句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嗓子里。
对方那种饱含浓烈嫌恶的神色,扎的她浑身生疼。
“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调查记者?”
“只有站在大众对立面的,才会视他们为洪水猛兽!”
王思思尚未来得及说什么。
另一边,方才腿部中弹的高壮男子爆发亢厉的、昂奋的、刺耳的大笑声。
血水顺着他的裤腿蜿蜒而下,在潮湿的水泥台上洇开一片血红。
他极力推开搀扶着他的人。
雄壮的男人忍着裂骨之痛,强行嶙嶙屹立。
他双瞳瞆逼着纪冷明。
嗓音如同从五脏六腑里裂出,转化为一声声具象化的、血腥味浓郁的嚎吼。
“我凭什么要向包震道歉!”
“他闯入我的领地,破坏我的计划,吞噬我的成果,损害我的利益,我揍他打他,乃至弄死他,都只是对施暴者的最正当的反抗!”
“我为什么要对他这样的强盗道歉!”
纪冷明了解郑易平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但郑易平这样的人,从来不理解纪冷明的所思所想。
纪冷明在重新活过来时,有总结过他上辈子为什么惨死的原因。
其中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高估了人性中的神性,低估了人性中的兽性。
上辈子,他总以为,自己只要对温婉好,足够的好,是可以用自身行为去感化她的,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