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缠绕在他的心头,备受煎熬的恍如一只患了狂痫症却又被死死按倒在地的巨兽。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他太多纠结的时间。
某个短短的时刻。
中年男人手里的通讯工具屏幕蓦地一亮。
漂荡的冷白色光晕戳得郑易平眼睛一疼。
刺耳的手机铃音,在凶猛的雨点里汇成一股洪流。
郑易平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冻得僵硬的手指艰难的活动了下。
在抹去屏幕上的雨水后,一个电话号码,呼之欲出。
纪冷明见郑易平迟迟不接电话,难得的发善心的提醒他。
“你不接吗?”
“放心,我是好人,不苛求你这点接人待物的时间。”
郑易平循着声音,隔着重重雨雾,并不能真切的看清十米外的年轻人。
他回过神,反问:“你确定要我接?”
“你知道来电的是谁么?”
中年男人的音调很奇怪。
像是掐了尖的雪山滚成雪球,从山脊一路滚下,跌至万丈崖下的轰隆声。
又像是沸油与五花肉交混炙烤时,冒出白烟的滋滋的油脂爆裂声。
纪冷明心神一凛,有了大概的猜测。
而郑易平的动作,佐证了纪冷明的猜测。
郑易平掩过身去。
这是个很明显的回避的动作。
他的声音放得非常轻。
有敬畏、有尊重、有讨好、有忧恐。
“喂”
他刚开口一个字,对面已经不满的指责起来。
“为什么电话接的这样慢?你在忙什么!”
“我”
对方不等回复,忙不迭道:“领导交代你的事没忘吧?你出发了吗?到哪儿了?”
郑易平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沉吟了片刻,问:“赵委呢?方便联系他吗?”
对方停顿一秒,旋即戒备:“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同我讲,就别打扰领导了,再说了,那件事,已经跟你讲的很清楚了吧!”
所谓的‘那件事’,是赵虎让郑易平前往d省,替他处理‘重大事故’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