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通了。本来他就是正大光明地聊天,又没有偷偷摸摸背着她说笑,她还是很识大体的。
于是,他穿梭在机器之间,虽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
周洁注意到谢云飞似乎又恢复了风流的本性,和女孩们说说笑笑,只觉得非常非常刺眼。
她压下心底升起的怒意,每天自我催眠:他是干部,不可能不和别人说话,他们也就是开开玩笑聊聊天。不要草木皆兵,那样的小心眼。
这天下午,周洁查完布后,靠在机器旁,习惯性地在车间里搜寻谢云飞的身影,却是心肝一颤。
谢云飞一手撑在机器上,侧头和旁边的女孩子说笑着,还不时激动地比划几下。女孩笑得花枝乱颤,用纱管捶了谢云飞一下。
那个女孩叫阿媚,性格活泼大方,很喜欢开玩笑,以前谢云飞就比较喜欢和她说笑。
周洁记得,阿媚的饭卡也是用透明胶粘过,瞬间心里就不好了。
那根心里的刺,此刻终于刺破了她伪装的大度。
她怒气顿生,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云飞进来织布区,找周洁说笑,见她神情冷淡,并不回应。约她晚上拍拖,她马上摇头拒绝,让他莫名其妙。
“你怎么啦?”他伸手去捏她的脸。
“没什么。”她躲开他的手。
他仔细瞅着她,十分纳闷。她明显有事,为什么不直说,却让他来猜?他又不是肚里的蛔虫,怎么猜得到!
谢云飞愣怔了片刻,郁闷地走了出去。
周洁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呵,这就开始不耐烦她了吗?
第二天,谢云飞再次来到织布区,见周洁趴在机器上,望着转动的机器出神。
“你在想什么?”他凑近她,笑着问道。
周洁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并不出声。
谢云飞摸不着头脑,又无计可施,一把拉过她的手,在她雪白的手背上咬了一下。
周洁吃痛,猛的缩回手臂,恼怒地瞪着他。
“你到底怎么啦?”他有些抓狂,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真想能看进她的心底。
周洁移开视线,心里一阵难受。
他竟然还没明白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