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计调整到23c/55rh,开始调制的清洁剂。
淡黄色液体在玻璃皿中泛着琥珀光泽,他对着灯光观察溶液透明度:松节油62,丙酮13,乙醇25,正适合应对多层叠加的污渍。
“开始表面清洁。“姜哲的声音像他调制溶剂般平稳。他戴着放大镜调整角度,棉签蘸着的混合溶剂,泛着琥珀色流光。
当第一根棉签落在帆船主桅的裂纹处时,很多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布莱克教授和克里教授都有些担心。他们见过太多修复师在这个步骤翻车——要么溶剂渗透到底层毁了画布,要么留下刺眼的清洁痕迹。
但,姜哲手里的棉签在颜料层上轻盈地画着螺旋,脏污的物质如融化的黄油般被卷起,露出底下鲜亮的钴蓝色。
克里教授凑近一些,看着姜哲避开了所有坦培拉补色区,棉签的每一次落点都很精确果断,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当几处麻烦的部位被清理干净,实验室很多人的呼吸声音加重。
姜哲处理到货轮烟囱部位时,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颜料层突然翘起。
一位研究生手中的记录板险些掉落。
布莱克已经准备启动应急方案,却见姜哲左手早已擎起预热到38c的微型电熨斗,右手用驼毛刷蘸取特制胶水点在剥离处。蒸汽熨斗轻触画布背面的瞬间,翘起的颜料层如被施了魔法般服帖归位。
姜哲的声音依然平稳,额角却有了一些细密的汗珠。“十九世纪画布含麻量高,需要“
“需要控制温度不超过麻纤维的玻璃化转变点。“克里教授接话,也是坚定姜哲的信心。
他想起三十年认识的顶级修复师,悄悄把姜哲与这些人进行比较。
当画作右上角的云层恢复珍珠母光泽时,姜哲今天的工作结束。
几位自诩擅长修复的人,终于明白两位教授为什么破例让姜哲动手修复。
“接下来是填补。“布莱克开始指挥,并且请姜哲动手准备材料。
开始修复后的第七天,清晨。
姜哲将补强后的画布平铺在可调节修复台上。
实验室里,挤进了更多的旁观者
“裂缝最宽处005毫米。“姜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