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呼吸,只有林格的表情毫无变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石林间的过道,带着两位少女来到了杨科先生的墓碑前,微微弯腰,将手中洁白的勿忘我放在了他的墓前,低声说了一句:
“杨科先生。”
“我和梅蒂恩,来看你了。”
……
墓碑上有一行墓志铭:他的岁月在此长眠。
留下这行墓志铭的人发自心底地希望那個值得尊敬的男人只是睡着了,或许有一天他会醒来,在记忆中阳光明媚的下午,对自己说一句:“我做了个好长的梦……”
可惜,现实是个理性主义者。
午后的风徐徐吹过,站在这里便能听见海浪的声音。林间有鸟的鸣叫,还有松鼠在叽叽喳喳,稍微缓解了这里沉闷严肃的气氛。将花放在墓碑上后,林格便让出了位置,给了梅蒂恩倾述情感的时间,毕竟这次扫墓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慰她的坏心情。
粉发小女孩似乎积攒了很多话语想要和父亲说,以至于碎碎念叨个不停。站在不远处的林格依稀听到了“宗教法令”、“关闭教堂”、“旅行”之类的词语,还听到了爱丽丝的名字,这段时间的经历过于丰富,或许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的。
和林格并肩站立的女仆,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腰:“你怎么不去和杨科先生说两句话?”
“已经说过了。”
“就那一句?”
“恩。”
”没有其他话要说吗?“
“想说的话是说不完的。”林格静静地看着半蹲在洁白的墓碑前、好似喃喃自语的妹妹,眼眸深处映入了一丛凝固的阳光:“从前没有说的话,以后也不会说;以后不会说的话,现在更不必说。人总是习惯把该做的事情都推迟,因为他们是被感性支配的生命。”
突然就哲学起来了。
爱丽丝听不太懂,因此也想不出什么话语去附和或反驳。
但林格说这些话原本就不是为了得到她的回答,年轻人只是看着妹妹的背影,或许也是看着父亲的墓碑,陷入了过去的某段记忆之中。
林格还小,却已开始学习文字的时候,父亲带着他站在礼拜堂的门口,目睹一道道光线从彩绘的玻璃窗间投落,将阴影切割,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