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萨斯本没有必要留下来的,因为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家族,都早已在百年前的那场黑暗清洗中死去。这头迟暮之年的老狼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牵挂,在塔古奥荒野古老的传说中,像这样的狼无一例外都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从此不知所踪。
“女伯爵阁下早就提醒过你们了。”冈达鲁夫咧了咧嘴,露出苍白森冷的獠牙:“永生的代价可是很惨痛的,你们既已知晓前提却还坐在这里,莫非没有与之对应的觉悟么?简直与泥沼里的水蛭和蚂蚁没什么区别。”
能够永恒存在的从来都不是脆弱的生命,而是一个国家、一种理念、还有一种信仰。
“谢谢。”冈达鲁夫轻声道。
高台上的狼人耸了耸肩:“我正准备去解决呢。对了,你们记得和教团联合解释清楚,说这些都是白银之月的错,和你们无关,用最卑微的姿态和最低贱的话语祈求他们的宽恕,这样或许能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活下来呢?”
林萨斯的话未说完,便被冈达鲁夫打断了:“没有什么援手,那老家伙只是在欺骗我们,他从来没想过帮我们推翻教团联合的统治,只是借我们的手去试探敌人的力量而已——真是可笑,他和教团联合斗了那么久,结果却对他们的力量一无所知。这世界上没有哪一头冬眠的乌龟比他更糊涂了,一个贪生怕死的混账。”
“但是狼人不需要理智,我们需要追随本能。”
实在不行的话,他们也能逃出虚根沼泽,逃到其他地方去,继续苟延残喘,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当然,在离开之前,他们还得想办法先将永生的力量弄到手,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还站在这里,而不是仓惶逃跑。
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忽然停下,扭头向正厅内的客人们露出一个寒意森森的笑容,那其中凛冽的杀意与毫不掩饰的狂妄,竟令喧嚣的声音为之一滞,整个正厅都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之中,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正在回荡:“不要让我对你们失望,也不要令你们体内流淌的血液因自己而蒙羞。唯有战斗,方可永生。”
雅各布·堂涨红了脸,却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口。教团联合会在乎袭击断罪圣堂的凶手是谁吗?他们只想把虚根沼泽内的异类全都杀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