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
秦献身小,只提了一桶热水和半桶过的凉水就够了,秦耘将水弄好后,点了柱香便出了门。
回房里收拾了一番,将被子刚刚铺好,便隐约听到一声低沉的锣声。
刚刚好半柱香,秦耘过来浴房后,秦献已经穿好衣服,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衣物,站在浴桶边等着他,见他进来,忙指着地上的水啧说道:“爹爹明鉴,地上的水并非孩儿所泼。”
秦耘一眼就看出了秦献的心思,自己一手带大的,他有几个心眼他还不清楚,便笑了一声,道:“嗯,爹爹知道那是你娘亲所为,放心!不会赖你头上,也不会罚你,你娘今日大病未愈,也算是初犯,爹爹不曾说她,但你又不曾生病,可莫要想着可以为所欲为。”
“是!爹爹……孩儿不敢!”
秦献原本想趁着这次和秦耘谈判一番,他方才泡在浴桶里已经想好说辞,可不想都还没说出口,却被秦耘三言两语堵住了嘴,眼见被秦耘戳穿,便不敢再造次。
秦献把换洗好的衣物递给秦耘,随后主动勾住秦耘的手,跟着秦耘走出了门,看向云潜所在的那屋,见屋里还亮着灯,窗灵处映着云潜和麻镜的身影。
秦献抬起头,见秦耘也正看向那边,便小声说道:“爹爹方才是抱娘亲过来的吗?”
秦耘低头看着他,眼神犀利,冷声说道:“你看见了?所以那个粟字就是那会停笔的?”
秦献舔了舔唇,声音比方才还低了些:“孩儿不巧刚好看见,就站起来多看了两眼,爹爹说过,智者无为,动眼瞑目,以顾其心;闭静息身,以养其神,孩儿只是……”
秦献停了下来,想分辩两句,可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秦耘见他如此,原本想说教两句,可转念一想,他毕竟还是个孩童,孩子心性,也非一朝一夕而成,秦献与书院的许多学子相比,定性已然好过太多,自己终究还是对他太过严苛。
思及此,便只是浅言说道:“嗯!你娘亲身体不适,还不便行走,爹爹也只是在行夫君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