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跨越的,这是绝对的差距。”
“呵,既然接下来你会生不如死,那不如我送你一程,好过魂飞魄散时的痛苦。”孔万晟淡淡地说道,走到李开霁的灵魂体面前,手里浩然之气已然凝聚。
忽的。
雷声轰鸣。
……
灰白长路,千灵漫无目的地走着,行走时带起的气流掀动灰白裙裾,却吹不散凝固在空气里的尘埃。路面像被反复漂洗的胶片,倒映着她纤细的影子,每一根发丝都镀着冷调的银边。两侧的虚空以相同的灰度向远方坍缩,如同被拉长的铅笔素描,连地平线都溶解成了毛边纸边缘的渍痕。
脚步声在绝对寂静里生长出螺旋状的回廊,鞋跟敲击地面的节奏逐渐与心跳同频。她的瞳孔映照着路面不断复现的倒影——无数个她以相同姿势行走,像被切割成无限薄片的胶片,每一帧都在重复某个未完成的动作。风突然穿透虚无,掀动她后颈碎发时,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如同灰白背景板上被铅笔反复涂抹的伤痕。
路的尽头蜷缩成莫比乌斯环的虚影,每一步都踩在往事的褶皱里。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脚踝正被某种透明的丝线缝合进路面,皮肤下渗出与背景相同的灰白色物质。
“我这是,要被这条路吞噬了吗?”千灵淡漠地自言自语道,说完,她便迅速摇了摇头。
不对。
好像她就是这条路本身。
也好,成为路,也就不用回忆过往了。
路能有什么故事呢?
感受着脚下的虚浮,千灵并没有想象中的解脱感,这让她颇为迷茫。
她到底走了多久。
亦或是,一直在原地踏步?
看着身上近乎融入背景的灰白色裙子,她微微呆滞。
现在是夏天吗?
鞋子也不见了,她赤裸着光洁的玉足,缓缓被路面牵引,变得虚幻,主动地丢弃着记忆和灵魂。
忽然,前面一道双色的花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幽蓝和金色在花瓣上流动着,如大自然最精致的调料般在不断上色,颜色上充斥着生机。
它是灰白世界唯一位于前路的缤纷!
这是?
“勿,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