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小姐本来就累了,来不及细想便脱口而出:“君上说笑了,高昌人生性粗鄙,不懂礼仪的,怎么能拿她们跟我们比?”
林长晔淡淡一笑,问道:“哦?你倒是说说看,她们怎么就粗鄙了?”
贵小姐道:“我小时候在驿馆里见过高昌国的公主,穿得寒酸不说,言行举止完全不像女人,连行福礼都不会。”
林长晔道:“高昌国与我国风俗不同,他们的女子与我国男子类似,所以不会行你们这种礼。”说罢递给贵小姐一盏茶。
贵小姐见林长晔举止温柔,只道他也看不惯高昌女子,又道:“说她们粗鄙都算客气的了。书上说:男女之道,人伦之始也,男为阳,女为阴。因此女人应当有女人的样子,身为女子,言行举止像男人不说,不在家里好好地相夫教子,却在外抛头露面,抢男人的活干,这可是有悖人伦,大大的不妥。”
林长晔正色道:“有悖人伦?当真这么严重?”
贵小姐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林长晔的语气变化,还在那儿自顾自地说:“他们还盛行无媒……嗨,有些词我着实说不出口。听说早年高昌王想方设法要把她们的公主嫁给我们王上,真是癞……”大概是觉得那句话太粗俗,话到嘴边又改成了:“真是痴心妄想。就她们那个德行,礼义廉耻都不顾,贞洁更是不当回事吧,也不知道这位公主是不是已经……呵呵,总之咱们王上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怎么能叫她玷污了去?”
林长晔一听,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他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一砸,道:“你懂什么?同为年轻女子,你们躲在深宅大院里、在父兄的庇护下吟诗作对、饮酒赏花,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知道高昌女人在做什么吗?她们在战场上杀敌、在烈日下耕种、在擒拿盗贼维护秩序、在……”忽然想起郑安雅叮嘱的,有些事是高昌机密,不能对外人透露,只好气呼呼地说:“总之,太后是高昌人,我的母亲也是高昌人,我和王上身上都流着高昌人的血。你觉得高昌人污浊不堪,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王上?”说罢转身就走。贵小姐自知失言,吓得直掉眼泪。
王宫内,林长卿看着瘫在椅子上的弟弟,无奈地摇头道:“不是你自己说要母后帮找个漂亮媳妇儿吗?这不,她给你安排了全临淄最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