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旧?祝融王早早地被立为太子,鲍子规乃一介平民,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如何交往甚密?如果鲍子规真的与祝融王关系亲密,为何不在祝融国担任要职,却要来到国力更弱的高昌国做一名普通官员?如果卫信忠是内奸,那卫廷帛为了保护父亲,使出“丢卒保车”的策略,故意将矛头引向鲍子规也在情理之中。
卫廷帛、鲍子规,这对夫妻究竟谁是忠臣,谁是内鬼?或者说,卫信忠是否可信?郑安雅陷入了沉思。她不禁回想起了与卫信忠的初见,那个身着布衣、目光如炬的年轻学子;想起了那个帮她大败滑国军队、建立河西郡、却因出身被人排挤的郡丞;想起了那个明明对自己功劳最大,却不得不屈居第二的左相。扪心自问,她对卫信忠始终有些亏欠,没有给他位极人臣的官位,也没来得及给他封君。他会因为这些背弃自己吗?她又想起了他在稷下学宫对自己说的“若能实现平生所学,死而无憾,何惧苦也?”,也想起了在西海边的篝火旁他的话:“臣最大的心愿是倾尽毕生所学,辅佐一位明君一统天下,但臣也深深地知道,这件事恐怕穷极一生都无法完成”“只要在臣死后,君主能够继续沿用臣的理念,用之一统天下,那臣就可以死而瞑目了”更回忆起他平日里对自己的谆谆教导,这一切似乎都表明卫信忠是可信之人,自己不应该怀疑他。
她轻启朱唇,喃喃自语道:“卫相,我再相信你一次好吗?”
与此同时,房似瑾带着人悄无声息地在离水渠不远处埋伏下来。近几日上游连降大雨,曲水河水位暴涨,洪水一触即发。